他们之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默契,这一幕的对视就像在长沙机场的安检口,马上就要各奔东西。
向芋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颓颓丧丧地叹了一口气:“靳浮白,你哄哄我吧,李冒讲的那个故事为什么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开心呢。”
从来没人敢对靳浮白提要求,更别说什么哄哄我。
但靳浮白忽然笑起来,一晚上的心烦意乱就此消散。
他手里的烟蒂按灭在身旁的石墩上,大步走过来,直接把向芋推在钢琴上深吻。
早已锈化的钢琴锤发出沉闷的嗡鸣,而靳浮白在这样的嗡鸣中发狠地吻着她。
向芋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摆,紧紧闭着眼睛扬着头迎合。
就像吸烟的人很难戒掉烟瘾,向芋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们彼此的掌控,正在向一种未知的境地发展。
这个吻的最终受害者是身后的钢琴,不知道主人得多心疼,连苔藓都撞掉了几块。
向芋蹲在地上,捡起小块苔藓,有些心疼地说:“这个小东西能活很久呢,干燥个几年,只要有足够的水份还是能活的。”
说完,她扬起头,“你有没有什么小瓶子之类的东西,能够把它装起来保存?就这样让它们死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小坨苔藓不足以唤起靳浮白的温情,但此刻的向芋可以。
他想起刚才隔着衣服捏开内衣搭扣时,她睁开眼时满眼潋滟的羞愤,而她那样的眸子中,只映着他的脸。
靳浮白从裤兜里摸出一小盒沉香条,沉香都倒进垃圾桶,然后拎着空盒子回来,对上向芋瞪过来的目光。
他笑着蹲在她身边,用空盒沿着她的耳廓轻抚:“不是让我找瓶子,找到了还瞪我?”
向芋撇嘴,看样子心疼得想要让他翻垃圾桶把沉香捡回来:“谁让你浪费了,你那一盒沉香条得要多少钱?”
“沉香有的是,被你心疼着的青苔不就这么一块?”
靳浮白用手里的空盒拨弄她的耳垂,轻轻一下,耳垂上缀着的碎钻耳钉晃动起来。
看着她的耳廓一片通红,他凑过去问,“怕你养不起我?”
“我当然养不起!我一个月才赚2700,你那么败家,都不够你一顿饭。”
这话里面缠绵的温情让靳浮白愉快,就好像他们真的拥有一个“可败”的家似的。
他亲自把那一小块苔藓放进空盒里,盖好瓶盖晃了晃,泥块撞在薄金属壁上,发出闷声清响。
向芋还蹲在那儿盯着地上瞧,靳浮白今夜有很多耐心,也就陪她蹲着。
蹲了好一会儿,靳浮白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握过向芋的手,发现她手指冰冷,掌心一片潮湿的冷汗,连额角的碎发都在不知不觉中染了汗意。
靳浮白眉心一皱:“向芋,你哪里不舒服?”
“靳浮白。”
向芋的声音发虚,扭头看他一眼,“我肚子好疼啊。”
靳浮白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大步迈出四合院:“走,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