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过了一会儿,向芋忽然抬头,小声叫他,“靳浮白。”
“嗯?”
“好像每次做完,我都睡着得很快,是不是?”
“嗯。”
“那我现在,睡不着”
靳浮白几乎没有犹豫,在她这句话没说完,翻身覆上去,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他说,睡不着那就做点其他的。
窗外有夏蝉鸣声,树影隐约透过纱帘,投在墙壁上。
微风轻拂,树枝摇曳,他们错乱的呼吸被夜色覆盖。
向芋这个姑娘,有点翻脸不认人。
结束之后,她裹好夏被,用手蒙住靳浮白的眼睛,说他,你也不许熬了,你还需要修养,晚安。
靳浮白无奈一笑,吻她的额头:“晚安。”
靳浮白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在国外,一切都没解决,正处于焦头烂额的时候。
堂弟靳子隅敞着腿靠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说:“堂哥,不行啊,我搞不定褚琳琅。”
家族里的长辈来了几个,说:“浮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集团危机在即,我们不能失了先机,你明天就和褚小姐结婚吧。”
办公室是以前外祖母用过的那一间,暖色调,黄梨花木的大办公桌上面摊满了文件。
有亏空数据,也有人趁乱在其中挪用公款,中饱私囊。
这个集团的元老级创始人都已经去天堂聚会,剩下的,不评价也罢。
有时候靳浮白甚至想要撒手不管。
可他始终记得,外祖母去世时紧紧握着他的手,看向屋子里几样挂在墙上的集团证书,那种几乎是眷恋的神色。
靳浮白在走的,是一条钢丝。
顺利走过去,靳家在集团里面的大股东地位保住,联姻人换成靳子隅,他让出所有名利,去找向芋。
不顺利,他就只能成为靳家保权的牺牲品。
梦里,所有计划都失败,他犹如困兽,再也没有点办法。
可是向芋
靳浮白在梦中猛然惊醒,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满身戾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帘已经被拉开,窗子开着半扇,窗外有鸟啼虫鸣,还有向芋和骆阳的对话声。
“向小姐,您说我是不是完了?我把靳先生所有的钱都投给办养老院了”
“没关系啊,你靳先生有我养着呢,我这几年也是攒了不少工资的。”
向芋那种小骄傲的声音,就像是她曾经每次发过工资,甩着薄薄的信封,嚷嚷着要请他吃饭时的那种声调。
梦中惊悸悄然退去,靳浮白在晨光里眯缝着眼睛,忽然笑了。
都过去了,那些噩梦,都过去了。
窗外的人就像如有所感,扬着愉快的调子说:“我不跟你说了,我感觉靳浮白醒了,我找他去。”
她推开门,伴着明媚光线进入卧室。
有那么一个瞬间,靳浮白忽然觉得,他的一腔爱意拟人化,大概就是向芋的样子。
记得靳子隅问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