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想忍一忍眼泪,偏偏赶上这时候爸爸打了电话过来。
向父说刚看见未接来电,问向芋打电话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向芋把手机贴在耳侧,垂着眸子,沉沉闷闷地开口:“爸爸,妈妈在吗?”
“你妈妈也在,这会儿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想说什么?我们听着呢。”
爸爸妈妈真的不会温柔委婉那一套。
他们之间的通话其实真的很少很少,有时候向父向母忙起来,也许三四个月都不和向芋通一次电话。
即便是通话,也很像是他们开会的风格,简单地说完事情,也不会多聊些什么。
上大学时,向芋听同寝室的姑娘和家里通电话,常常会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这中事情在她身上,从未发生过。
但这并不说明爸妈不爱她。
他们很爱她。
向芋银行卡里的钱每个月都会增加。
甚至有时候,一个月会收到两次汇款转账。
然后就会接到爸妈的信息,简单一句:别亏着自己。
向芋有些不太适应,清了清嗓子才开口:“爸爸妈妈,其实我一直都很骄傲,你们有你们喜欢并愿意为之努力的工作。”
这中时候,难免要掉眼泪。
靳浮白把车子停在绿化带旁边的停车位里,怕向芋闷,车窗落下一半。
绿化带里的撒水泵开着,水雾细密地落在草坪里。
刚修剪过的草坪,散发出湿漉漉的芬芳。
见向芋挂断电话,靳浮白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用指腹轻轻帮她抹掉眼泪。
这通电话影响了向芋,一路上她都不太说话,垂着头玩贪吃蛇大作战。
一直到了牡丹园,靳浮白把车停在花海之外,和主人聊几句,再返回来,说可以进,向芋才稍稍提起些精神。
牡丹开得正盛。
向芋遇见花,总习惯凑过去闻一闻。
等她再回眸,发现靳浮白得到主人允许,正准备摘一朵。
他把手搭在花枝上,突然一皱眉,捂着手蹲下去。
向芋大惊失色:“靳浮白?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花刺扎到了?”
她急着跑过去,蹲在靳浮白面前,把他手扯过来看。
这人,手像玉雕得似的,骨型也漂亮,分明一点伤痕也没有。
“你”
个骗子。
话没说完,眼前出现一朵盛开的淡粉色牡丹。
向芋抬眼,撞进靳浮白含笑的眸子里。
“这么紧张我?”
向芋抢过花,眉心还蹙着:“能不紧张吗?我记得上学时候老师说有个诗人,好像就是被牡丹刺儿给戳死的。”
“那是玫瑰刺,牡丹没刺。”
“你又知道了?!”向芋瞪他。
靳浮白用牡丹托起她的下颌,语气缱绻:“不知道,别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点就够了。”
“什么?”
“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