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在靳浮白衣兜里发现了体验机器的小票,她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向芋乐疯了,笑得岔气。
笑到最后全靠掐自己大腿,才堪堪忍住笑意:“你怎么想起来去体验这种东西?”
“想知道你是什么感受。”
“那个机器不准的。”
“嗯,看网上说了,不敌女人分娩的十分之一。”
靳浮白像是想起什么极度不愉快的事情,眉心拧得紧,“分娩时我陪着你,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我痛经你忘了?每年都要疼几次的,肯定不比分娩疼痛级别低,你放心,我习惯啦!”
即使向芋这样说,靳浮白还是丝毫没放松下来。
这男人睡前也不看养老院的财务支出了,捧一本《十月怀胎知识百科》看得认真。
向芋以为,以靳浮白的夸张风格,当年她痛经他都能找来轮椅给她坐,怀孕了肯定是不会让她多走动的。
但她想错了,人家看了很多书籍,说每天做适当的运动,顺产时能减少一些些痛苦。
春天那阵子,几乎每晚,靳浮白和向芋都会十指相扣,去外面散步。
帝都市的春天很美。
那些在秋冬蜷缩枯萎的、被劲风吹落,又被车轮人足碾碎的叶片,重生般顶出嫩绿色的小芽。
同靳浮白在一起,向芋有种安心,这种安心让她产生一种浪漫情绪,愿意相信那些秋天的落叶不是真的死去,会在春意盎然时重生。
玉兰一树一树地开,又被路灯衬着,花瓣白而亮,像精灵落满树梢。
向芋看着那些花,看着电线上落着的鸟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和靳浮白说:“他她一定和你一样,知道心疼我。”
最近向芋公司里有个员工也是刚怀孕不久,不是同一个部门,向芋和她不熟。
只是偶尔在休息室遇见,那姑娘总是孕吐反应强烈,面如菜色,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向芋倒是还好,一次都没有反胃过。
靳浮白听她这样说,脸色柔和许多。
他用手隔着衣衫点一点她的小腹,说,知道心疼妈妈就对了。
他们走过整条秀椿街,也撑着伞穿着雨鞋去逛过夜市,徒步去过李侈的酒店蹭免费水果,也帮骆阳在废弃的木场捡回一些木料。
某天看见一群学生穿着校服自秀椿街口,打打闹闹而过,向芋突发奇想:“靳浮白,我带你去我大学校园里逛逛吧?”
于是那天晚上,他们开着车去了向芋的大学,在校园里散步。
向芋和靳浮白讲,哪个教室是她当年上过课程的,哪个小树林总有情侣约会,也说那些学校里发生过的趣事。
走到宿舍楼下,向芋说:“这个楼,就是我大学时候的宿舍楼。”
靳浮白在她旁边,不咸不淡地“嗯”一声,问她,就是有人给你摆蜡烛告白的宿舍楼?
向芋还盯着宿舍楼,准备给靳浮白指一指,哪扇窗是她当年住过的房间,冷不丁听他这样说,顺嘴回答:“是”
吐出这么一个音符,她转头看靳浮白。
这人是在吃醋吗?
所以走到校园某段玉兰盛开的路段,向芋故意和靳浮白说:“就这儿,我和大学时候那个男朋友,就是在这儿遇见的,他找我要的微信。”
“校园里回忆挺多?”
“对啊,前面的图书馆,也有人和我告白过。”
靳浮白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
等到走出校园,坐进车子里,他才突然拉过来向芋,垂头吻她。
他问她,这张小嘴,一路嘚吧嘚吧,专挑他不乐意听的说,是不是故意的?
靳浮白温柔是温柔,但也不好惹。
年纪越大,吻技越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