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上学时候语文老师要是有你这把嗓子,我成绩还能再高一点。
靳浮白翻动书页,笑着说,还是别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笨,觉得我朽木不可雕?老师再好也教不了我?”向芋眼波一横,连连发问。
“让你遇见个那样的老师,再发展出一段师生恋,那还有我什么事儿?”
向芋笑起来,问他,每天读书给她,是不是怕她知道的少,当不好妈妈。
他说不是,是因为怕自己当不好爸爸。
初为人父人母,说不紧张是假的。
可向芋却很是温柔地说过,“原来孩子,真的是爱情的结晶呢。”
病房里有股淡淡的甜香,不知道是婴儿沐浴露还是宝宝霜的味道。
靳浮白手机响了几下,是李侈说想把酒店旁边的店面兑下来,开个重庆火锅店。
他先给李侈回了信息,然后同向芋说起这件事。
听见“重庆火锅”这四个字。
向芋脑子里浮现无数弹幕:
小郡肝,鸭肠,黄喉,毛肚,猪脑,牛肉
她一阵点头,说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之后吃得太清淡营养,总想吃点辣的,让李侈开吧,以后好去蹭饭。
可是有时候食欲一来,很难抵挡。
向芋咽了咽口水,神色怏怏地同靳浮白说:“完了,我现在就想吃。”
这种餐食,医生是不让的。
刚生产过,吃辛辣很容易影响恢复,对身体不好。
靳浮白也不可能同意。
可他真是看不得向芋垂着眉眼的失望样儿。
晚上,靳浮白买了一份自热小火锅回来。
煮好后,用清水涮了半天,在向芋的指挥下,挑最大的一块毛肚夹给她。
他说:“只吃一块解解馋,问题应该不大。”
向芋眉眼带笑,咽下毛肚,激动得口齿不清:“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一大盒自热火锅她只吃了一块,剩下的,依向芋这种小抠门的性格,丢掉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是她和靳浮白说,你吃了吧,我不会馋的,真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靳浮白吃到第二块,向芋已经扑过去,用吻迷惑他,叼走了他嘴里的牛肉。
在靳浮白眯缝着眼睛看过来时,这位新上任的妈妈有着孩童般的幼稚。
她高举双手:“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当然,这句话是在她把牛肉完全咽下去之后,才说的。
靳浮白盯她将近半分钟,最后无奈地哄人:“等你恢复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这段时间再辛苦一下?”
向芋反正是吃过牛肉了,卖乖,点头点得可顺溜了:“好的好的,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的。”
她这个样子,眉眼含笑,看上去很幸福。
靳浮白却是忽然想起,生产过程中向芋的样子。
她那时耗光了体力,满额汗水眉心紧蹙,却又眼睛很亮地说:“靳浮白,你说我会不会生完孩子就死了。”
“不会,别乱想。”
“那你说你爱我,不许停。”
那时她发丝浸了汗水,粘在脸颊和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