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说的是,”赵老爷斟酌着道,“可是就算招了,他们要查,我们推出些人来抵罪,也比把暴乱一事坐实的罪要轻些。不如我们想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王树生冷笑出声来,“事到如今,若有其他办法,我们还能走到这一步?”
“我把话说清楚了,”王树生将茶杯往桌上一磕,冷着声道,“各位都是各家主事儿,若顾九思真的拿到了什么证据,在座各位一个跑不掉。如今我们已经没什么路往后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了顾九思,把事儿做得干干净净!”
“那到时候,陛下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李老爷终于开口,王树生抬眼看过去,冷着声道:“那就让他查去!若能查得到,是我们几家命当如此。若是查不到,”王树生笑起来,“那就是咱们赢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王树生见大家沉思着,提醒道:“二十多年前你们就做过一次,如今还怕些什么?”
“这次,不太一样。”陈老爷摆了摆手,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世侄,老朽如今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不想为了保自个儿的命,把家里人都搭上。这事儿,恕陈家不能奉陪了。”
说着,陈老爷往外走去,王树生怒喝了一声:“你以为你逃得掉?!今日我们若是出了事,你陈家绝不要想独善其身!我告诉你们,”王树生站起来,“如今我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生死都绑在一起了。既然各位如此犹豫,那不必多谈了,明日清晨直接拿下县衙,把他们全架到城楼上去,只要顾九思还在,我不信他不回来。”
“你疯了?!”
陈老爷震惊开口:“若是顾九思去东都搬救兵,你这样做等于自己就认罪了,他带兵直接破城进来,谁都跑不了!”
“他就在城外,我的人搜到好几次他的痕迹,都被他跑了。况且,就算他真的不要妻子,那至少,也有人给我们陪葬。”
“你疯了……”
陈老爷往外面走去,喃喃道:“我不要和疯子待在一起。”
“拦住他”
王树生大喝一声,外面立刻传来许多人急促的脚步声,屋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王树生站在高处,双手拢在袖中:“诸位莫怕,清晨我便让人攻打县衙,将柳玉茹抓出来挂在城头。等顾九思来了,我必让他千刀万剐,死不安宁。只要他死了,”王树生笑起来,“一切,就安定了。”
所有人看着王树生,神色都带了惧意,王树生伸出手:“还请诸位将家主令牌都交上来。”
“树生,”一贯和王家交好的赵老爷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期初你不是这么同我们说的。若你做的是同归于尽的打算,何不一早就抓了柳玉茹挂起来?”
“赵叔,”王树生故作镇定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也是存过两全其美的想法的。可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我父亲的仇我必须报。”
“报什么仇!”陈老爷怒喝出声来,“分明是你这崽子在王家做事儿太多,一旦顾九思查起来,你头一个要死!”
“请陈老爷歇下!”
王树生抬手,直接道:“来人,直接从城南调足兵马,强攻县衙,把柳玉茹给我带出来!”
柳玉茹早上是被惊醒的。
她听见外面出现了砍杀之声,她猛地睁开眼睛,抓了一件外套,便急急冲了出去,刚一出去,就见羽箭纷飞,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洛子商一把推了进去,怒喝道:“你出来做什么?!”
“外面……”
“王家打算强攻县衙了。”
柳玉茹愣了愣,随后有些着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
“不要命了吧。”
洛子商眼中露出狠意:“王树生这疯子,死了也要人陪葬。”
说完,他把柳玉茹往里面一塞,骤然靠近她。
他神色又冷又狠,压低了声道:“我说的话你考虑清楚,我保你一日,一日后,你要死要活,就端看你自己了。”
他说完就把人往里面一推,猛地关上房门,大声道:“老弱女眷全给我躲好别出来,其他人只要爬的起来都把剑给我带上,到外院去!”
柳玉茹站在屋中,整个人愣了愣的,印红赶上前来,扶着柳玉茹,却是快要哭出来一般道:“夫人,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啊?”
柳玉茹没有说话,片刻后,她才镇定下来,冷静道:“你把九思给我那把刀拿过来,你自个儿也找到个武器,若真的走到不得以,”柳玉茹严重带了冷光,“杀一个不亏,杀两个稳赚,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去死。”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