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没说话,他定定盯着那位太监,许久后,他突然道:“您认识刘公公吗?”
“您是说刘善公公?”太监有些忐忑,顾九思点了点头,太监笑起来,“那自然是认识的。”
“您和他熟悉吗?”
“关系还不错,”太监笑着道,“本来今晚是他来通知您的,但他临时和我换了差,说来您这边太远,他不乐意,就去请张大人了。”
“哦,”顾九思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道,“刘公公脾气倒是大得很。之前他来找我,我还赏了他两锭金子呢。哦,是了,”那太监立刻道,“刘公公说您大方得很,见了人,都要给二两一钱的。”
“二两一钱?”顾九思抬眼看向对面的太监,太监似乎不明白顾九思为什么这么看他,顾九思笑了笑,取了荷包,交给了对方道:“刘公公小看我了,我岂止会给二两一钱。”
太监拿到了荷包,掂了掂分量,却是笑了。
便就是这个时候,马车咔嚓一声,竟就停在了路上,那太监皱了皱眉头,探出头去,着急道:“怎么回事?”
“马车坏了。”
车夫有些慌张,随后道:“我立刻就修好!”
太监听得这话,似是有些不满,顾九思劝道:“坏了就坏了吧,找个人去通报一下。”
那太监点点头,探出头去,让人去通报了宫里。
等他回过头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九思一把捏住了脖子,声气都没出,就直接捏断了脖子。
顾九思迅速同他换了衣服,趁着车夫还在换着车轱辘,便跳下马车去,留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小解。”,随后便直接窜进了巷子,他急急进了巷子之后,立刻点燃了信号弹,随后便朝着城门外狂奔而去。
这时候,张钰、叶青文两人正往宫内走去。
这宫中他们走了无数次,可张钰偏偏生出了几分胆寒,他走在路上,有些不安道:“陛下这么晚召我们进宫,你说会不会……”
“不必多想。”叶青文制止了张钰的想法,冷静道,“我等乃朝中重臣,就算要动手,也须有个罪名,不可能这么鲁莽。”
“而且,”叶青文压低了声,“宫中并无消息。”
两人在宫中都有着自己的人,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张钰听到这话,安心了几分。他们走到御书房,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歌舞升平。两人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进去,跪在地上,恭敬道:“见过陛下。”
范玉坐在高坐上,怀里抱着一个美人,身上靠着一个,脚上搭着一个。
原本用来议事的御书房,在他手里完全被改成了一个玩乐之地。
叶青文皱了皱眉头,不由得道:“陛下,如今还在国丧期间,陛下如此任性妄为,怕是不妥。”
“国丧?”范玉转过头来,嗤笑出声,“朕的老子都下土了,还要什么国丧?他惯来希望我过得好,怎么又忍心让我为了他愁眉不展、素衣果食呢?二位大人也不要拘谨,来,进来坐。”
叶青文和张钰身形不动,范玉看着他们的模样,直起身来,冷声道:“朕让你们进来坐下来。”
“陛下,”叶青文来了脾气,耿直道,“臣等是来议事,不是来享乐的。陛下要是不想议事,那臣等告退便是了。”
“叶青文,你好大的架子!”
范玉怒喝出声,从高处疾步下来,舞女纷纷退让,范玉来到叶青文面前,怒喝道:“朕让你坐下!”
叶青文冷笑一声,转身便走,范玉一把拽住叶青文,猛地将他往后一扯。
叶青文年近五十,范玉这么一扯,将他猛地扯在了地上,叶青文愤怒起身,迎面就是范玉的剑尖。范玉看着叶青文,冷声道:“朕让你坐下!”
御书房门外,洛子商站在台阶前方,看着天空升起的信号弹。
鸣一走到他身侧,低声道:“顾家人跑了,在抓。顾九思的马车坏在半路。陛下等不及了,现下已经闹起来了。”
洛子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淡定道:“顾九思不会来了,不过,也不重要了。”
洛子商转头往御书房内走去,双手负在身后,面上带笑,柔和道:“关殿门,开席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