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她特地去找喻静书,就是为了同她说这些……
他眼眸中的深色在翻滚,无论如何,任他想破头,他也决计想不出这些。想不到,更是不敢想。
从开始至结束,满满的维护之意,满溢而出的偏爱之实,都远远超出他所敢想象的范畴。
她的声声质问,敲在耳边。她的心疼之色,直接就融了他的心脏。
他不敢想、他实在不敢想……
“可是我不行,因为我见过谢问琢更加让人心疼的一幕。”
“我不心疼你,我心疼他。”
“即使只是皮毛,我也不愿他伤!”
“你们不是他的后盾,但我能是。”
他感觉眼皮太重,眼眸缓慢垂下,眼底涩意渐起。
他的傻姑娘啊——
他以为还需要他保护的人儿,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被她护在身后。字字铿锵,与一个大自己几十岁的长辈争论起来,无一分怯意,甚至,气势盛到隐隐要将对方碾过。
谢问琢无声地笑了下,喟出一口气。
她知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有多窝心?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多动听的话来的?
每一句,都是他从未想过,也从不敢想的坚定选择。
听见她质问喻静书这么多话,斥责喻静书的偏心偏待,为他打抱不平,极为不忍地在那心疼他……这些日子以来圈在他心上的一大片阴霾,尽数都消散了。他的心头不再那么沉重,第一次觉得这样畅快。
她呀她。
他亲爱的姑娘。
今日好生威武,是他从不曾见过的霸气一面。
他实在是爱极,爱到这一腔爱意围堵在胸口,不知该如何宣泄才好的怅然。
从这件事发生开始,谢问琢谈不上有太多的感情用在里头。他淡漠惯了,即使是难过,也都已经融在了淡漠里,没太大的感觉了。
他对于情感的感知和反应都在减少,毕竟降低这些,就能好过很多,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已习惯这样去做。
可是听完她的这些话后,他头回觉得自己委屈得难受。那些被压制住的委屈啊、难过啊、苦涩心酸啊,就跟约好了似的通通涌了上来,太浓了,浓得他嘴角都在发苦。
是啊。
他委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