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琢的脚步似有一顿。
他低沉的眸光落了下来,罩在她的身上,晦暗不明,“潋潋乖,待会也这么喊。”
盛苡:“?”
盛苡:“……谢问琢!”
原先乖极了的小猫一瞬间炸起毛,整个尾巴都炸开了,怒视来人。
偏来人即使如此,亦是不影响半点心情愉悦度,反而极为耐心地俯首贴着猫儿的脸,哄着诱着,“叫老公。说好了的。”
她更怒:“谁和你说好了!”
谢问琢算是看明白了,心情好的时候,她也愿意说几句好听的哄一下他。她对他来说不一样,只要主动一哄,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在她面前,他实在是太容易哄高兴了,而她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而且用得极为顺手。心情不好的时候——别说哄他了,他就算是反过来哄,盛潋潋也不带给个眼神的。
他失笑,不仅无半点介意,心脏还更加柔软,只会有更加强烈地往她跟前凑的欲望。她的骄矜,不仅不惹人厌,还会叫人心甘情愿地捧着一颗真心去助长。
她天生就有这个能耐,换成在古代,那就是能让人一掷千金只为换来她一笑的祸国妖妃。而他,就是自愿被她拽进迷魂阵、即便王朝颠覆亦是无悔的那个昏君。
他笑而不应,将她放在床上,“我先去洗澡。”
她干干净净,身上香软,而他刚才从外面回来,满身风尘。
盛苡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去保险柜里找出一份协议。
他们各自都有一个保险柜,存放自己比较重要的东西。他放了什么她不知道,她的主要是一些合同,还有比较贵重的几套首饰。她的东西主要并不在这里,所以并不多。
她将那份协议暂时放在自己的枕头后面,稍微掩饰了一下。
谢问琢洗完澡后,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她洗不洗。
洗的话……就去洗,不洗的话就直接……
盛苡跑得飞快:“洗的。”
谢问琢睃着她近乎逃跑的背影,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习惯这件事。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很正常。
只是她初初经历,才会这般难为情。
以后会好的。
他很期待他们的未来。
是的,未来。
从前这两个字之于他毫无感觉,他的生活不过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痛感也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只知道努力,但不在乎意义,反正只知道朝前面走就是了。
但是后来,他觉得,或许这两个字也是值得期待的。
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