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涌入她的脑海,她现在整颗心都很乱,怎么还会有心思去做那事?
谢问琢挑眉,他很敏锐地发觉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但他不确定。而仔细回想了一番,好似也没有什么能让她不对劲的事情。
今晚销量成绩斐然,是好事,她应当是很开心的。他也正准备去嘉奖下相关负责人。
他沉吟片刻,也没有非要纠缠,只是拉下她的被子,在被子上拍了拍,跟拍小婴儿一样:“好,那睡吧。”
他刚要退开,却被她叫住,“谢问琢。”
“嗯?”他与她对视,忽然俯首碰了下她的鼻尖,“怎么?”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这句话在她心里待了很久,她反复碾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这话剖白了是有些肉麻的,也很自恋。可是此刻她的神情却很是认真。
女孩目光灼灼,于这黑暗之中自带亮度。看得出来,她很是认真地在提问。
这确实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他撤回身去,倚在床头,敛眸思考片刻,最终却仍是失败讨饶:“潋潋,世上最不好解释的问题应当就是感情的问题了。只能说,情不知所起。”
“那,这个不知所起,”她翻身趴着,手肘撑起身体,直直看向他,“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在她和程慕辞还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更久远的、她所不知道的从前。
没有任何一匹拥有强劲攻击力的鹰隼是不敏锐的。
这次他没有再那么快速地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眸色幽深地直视着她,声音微沉,“潋潋,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他的眸光好似可以穿透一切直抵她的心脏。
看得人发慌。
很敏感,亦很锐利,迅速地就能捕捉到问题。
盛苡没有再说下去,既然他已起了提防,那再怎么问,也是无用的。她收回试探出去的触角,温温一笑:“没有呀,我只是好奇。”
谢问琢,你的感情来得这么突兀,她又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而她只是试探地一问,刚抵达边缘,他的盔甲就已上身。这般防备的姿态,不也是在侧面说明这件事并不寻常吗?
盛苡的心渐渐沉下去。
她躺回自己的位置,拉好被子,“不说算了,我睡了。”
谢问琢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再问一二,可是她已经闭上了眼,关上了门。
他轻喟一声,拥住她而眠。
半晌后,在盛苡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他很低的一声:“情虽不知所起,但是一往情深。我很爱你,潋潋。”
用他那般好听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这句瞬间就成了世间最动听的情话。宛转悦耳,好像心灵被注入一股清泉。
盛苡掐紧手心。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