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六年,也是大弘新帝登基的第六年,一封信送到了皇上的书案上。
薄立打开信来看,里面是有关他父亲母亲以及太上皇的消息。太上皇与太后在陕洲与父亲母亲短暂地见了一面后,就离开那里去往了避暑行宫,因为太后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受不得暑气,每到这个时候,太上皇都会带着太后去行宫避暑,不呆满三个月是不会离开那里的。
而父亲母亲还在陕洲,自从他回到大弘,带走了父亲身边的阿感与暗卫营后,母亲慢慢变得对挣钱没有那么执着了。这些年更是肯与父亲一起出游,不过今日例外,信上说,他们要过来都城,母亲想他了,想见见他。
年轻的帝王嘴角上扬,微笑着,他也想父亲母亲了,他们终于肯来看他了。
都城近在眼前,沈宝用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她回头对薄且道:“跟立儿说清楚了吗,我可不进宫。”
薄且:“说清楚了,他都明白的。他在外边有个别院,咱们去那里住上几天,在那里与他见面。”
“嗯。”听薄且这样说,沈宝用放下车帘,看上去很满意。
自从薄且身边再无一人可用,沈宝用对他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前两年他们携手一起游历,薄且替她挡下鬣狗,挨了一口,感染发热数天才清醒过来,在他清醒后,沈宝用主动抱住了他。
薄且没有等上二十年,他等了十年,终于让他等到了。
别院里沈宝用终于见到了六年未见的儿子,比起十四岁他又长高了,与他的父亲齐平。他虽着便服,却难掩王者之气,但与她说话的样子并没有给她生份的感觉,在沈宝用眼里这就是他的立儿,不是什么皇帝。
薄且也没有拿他当皇帝看,他与沈宝用不会在都城多呆,因为这里有太多不好的记忆,离都城越近,沈宝用把他踹下床的次数越多。他能怎么办呢,自己以前作的,只能赔着笑脸哄。
沈宝用与薄且一共在都城呆了五日,皇帝忙,但还是抽了两天出来陪着他们。
终到了分离的日子,沈宝用面对着来送他们的儿子,拉着他的双臂道:“这是黎夏织给你的,这是布旺给你做的。”
薄立一看,一个精美布袋里,放着一把精美的匕首。匕首是布旺亲手所制,布袋是黎夏所缝,薄立把东西拿在手里,笑笑道:“他们有心了,我很喜欢。”
马车里,沈宝用不无得意地道:“早就说过立儿与你不一样,他懂得放手也是一种爱。”
当年,薄且与沈宝用算是打了个暗赌,他们都在看立儿会如何对待他所经历的第一份心动。是走薄且的老路,与黎夏至死方休,还是成全布旺与黎夏。
沈宝用赢了,立儿最终放手,让他们回到了桂越,从此所隔山海,再不打扰。
薄且搂住沈宝用:“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我们家主的儿子能差得了,全靠你了立儿才没有长歪。我就不行了,我太爱了,爱到不可能放手。”
“狡辩,你就是自私。”
“对,放手了我会死,我不想死,我就是这么自私。”
沈宝用不欲与他辩论,撩起帘子问:“我们下一站去哪?”
薄且看着沈宝用,想了想道:“不想回家吗?”
沈宝用眼前忽然闪现沈家院里的那棵桂花树,甚至闻到了味道,他们已经出来几年了,元管事每次来信都会告诉她,家里很好,请安心。
沈宝用是安心的,生意有元管事莽陇雅衣他们在,家里的奴仆也都各安其职,但经薄且这么一说,她忽然就想家了。
其实可能她早就想家了,从她要来看立儿,薄且可能就看出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这是打算见完立儿这趟旅程就结束了,该回家了。
最懂她的,最终身边只得一个薄且,沈宝用微笑道:“想了,我们回家吧。”
薄且依然会为她话里不经意带出的这点子亲密劲儿而悸动,他吻了一下她的头顶,附和道:“回家。”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下本开《不舍娇娇》,文案如下:
戚缓缓爱上一个人,对方英俊潇洒,满腹经纶会武功,又与她门当户对,她以为找到了如意郎君,与对方打得火热,陷得很深。她对家里表明非君不嫁,算是过了明路,所有人都认定她将会嫁给沈郎君。
直到京都的人找过来,戚缓缓才知道她被骗了,沈公子的身份甚至名姓都是假的。他姓倪名庚,是个不能随便呼之于口的贵人之名。
本以为婚事无望,已为时王的倪庚表示愿意履行承诺,但不是娶她,而是纳她。戚缓缓在经过内心的苦痛与挣扎后,痛定思痛。她是爱他,但她更爱自己。他不能为了她而舍弃一些东西,那她就舍弃他。
就在戚缓缓以为已与对方说清楚,安心地找了新的夫家,盖着红盖头等着新郎来接亲时,一队亲兵把整个戚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把禅椅放在了戚家大门前正中的位置,当今时王坐在其中,手中软鞭抵着下颌,明明坐的是参禅悟道的禅椅,却满身戾气杀意尽显。
所有妄图开门出府的,皆受他一鞭,而迎亲的队伍更是迟迟不见踪影。见戚府不再出来人,倪庚收了鞭子,但他带来的亲兵却一个个地拨出了剑,等待他下一步的命令。
后来,倪庚对主动去退了婚的戚缓缓道:“不想跟我了?可惜你说了不算。以前什么都听你的是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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