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清望了眼海面,依旧是风平浪静的。
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到不太对劲。
西泽尔是怎么捕鱼的呢?他站在这里都没看到鱼的身影,而且渔具也没有。
“我可以自己捕鱼的。”他委婉地提出:“只要有一些工具,我就可以钓鱼,你不用这样。”
在危险的荒岛上,这类东西还是分工清晰比较好,尤其是他俩这种称得上尴尬的关系,单纯的亏欠让裴怀清内心不安,睫毛也不安分地乱眨着。
见他没有动,西泽尔沉默了几秒,随后道:“我不吃鱼。”
“如果你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裴怀清哑然。
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从西泽尔那张淡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裴怀清有些丧气。
“放那晒一会吧,”他好歹妥协了,“我先自己试试钓鱼。”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那食物就暂时有着落了,西泽尔不吃鱼的话他们还可以去找找别的。
西泽尔不发一言,但裴怀清诡异从他身上读到了“不情愿”的字幕。
但裴怀清只是笑了一下,转身就去找工具做简单的钓鱼竿。
工具还是比较简单的,犯难的是鱼饵。裴怀在潮湿的地带挖了很久,才堪堪挖出一两条蚯蚓,其他的小动物也很难见到。
他用干净的手抹了下汗涔涔的额头,头顶的恒星慢慢升起,短短几个小时,他能感受到温度上涨了十几度,终端上显示现在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九摄氏度,和泛着寒意的夜晚形成鲜明的对比,昼夜温差也太大了。
裴怀清做好钓鱼的准备工作,一边往海边走,一边在心头寻思着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西泽尔不在原地,似乎已经进了雨林。裴怀清不至于太担心对方,毕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军雌,怎么也比他这个废柴强。
沉心钓鱼的途中,他看了看岩石上的鱼干,发亮的鳞片在炙热的光线下显出一种独特的质感,折射出三色的光,裴怀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鱼,鳞片和长相都不太像可食用鱼种,但西泽尔也不至于拿不能吃的东西糊弄他吧。
裴怀清知道鱼难钓,毕竟从清澈的大海里都看不见鱼游动产生的水花,他坐在那里一上午,什么也没钓上来,反而把自己弄的头晕脑胀。
正晕乎乎地郁闷着,一条泛着凉意的冰丝外套骤然被人盖在了自己身上。
裴怀清转过头,看见的就是西泽尔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看着他。
“你不该坐那么久,可能会中暑。”
裴怀清却没有在意这个,他把那件散发着干净清香的衣物往一边拢了拢,失落道:“我一条鱼也没有弄到,甚至没有鱼愿意咬我的钩。”
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西泽尔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突然半蹲下身,从下往上仰视着裴怀清:“这里的鱼你抓不到的,得让我来。”
“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呢?”
裴怀清伤心欲绝地与他对视。
西泽尔是在嘲讽他么,因为他连一条鱼都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