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看看我腰上的东西丢没丢。”江榛坐在岸边,赶忙翻腾着自己的腰带。
他身上的衣服腰带内部有个暗扣,用来放一些小玩意儿再合适不过了。
封宿弛就见他翻找半天,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缩成一团的纸钞。
江榛心疼地把纸钞展开:“还好还好,没有损坏,晒干还能用。”
根据帝国货币法,纸钞损毁程度超过60%将失去其价值,需要本人携带身份证件去银行更换。
两人现在别说是身份证件,浑身上下连一件完好的衣服都凑不出来,这一百块钱要是毁了那他们真就真无分文了。
封宿弛看着他手里的一百块钱,心里一阵酸涩:“原来我们已经落魄到这个程度了吗?”
“原来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江榛没好气把纸钞在阳光下甩了甩,“等去了市里你就想办法去联系军方,这一百块钱得支撑到我们活着见到你的人。”
军人训练出来的方向感在这种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封宿弛趁着他晾钱的功夫到处转了转,基本就确定了后面两天要走的路。
“这一块地方很偏,但是进市里的小路,不出意外我们走个两天就差不多到了。”封宿弛说,“就顺着河走。”
“白垩那群人不会再追上来吗?”江榛担忧道。
他们可是在那些海盗的注视下堂而皇之跳到河里走的,那些人肯定会顺着河流来找。
但封宿弛却摇摇头:“白垩很聪明,但同时,他也太自负了。”
“他很清楚我能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断定我会偏离河流走别的路,这种时候,走水路这条反而是最安全的。”
江榛顿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这是反向推算,如果白垩没有想这么多,或者他跟我们的想法重合了呢?”
“你说的有道理,是有这种不确定性。”封宿弛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看他的眼神带了一抹探究和欣赏,“所以两种选择都有赌博的成分在,你选哪个?”
江榛挑眉:“听我的?”
封宿弛颔首:“你做主。”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江榛懒洋洋道,“到时候万一出现意外了,还能把锅推到我身上。”
封宿弛:“……”
他无语片刻:“江榛你一百三十斤体重里一百二十九斤的心眼吧?”
江榛换了个动作,手抵着脑袋乐了好半天。
半晌,他搓了搓笑僵的面颊,指向对方:“算了,我选信你一次。”
封宿弛了解白垩,加上他本身对局面的判段能力,其实压根不需要考虑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封宿弛听到那句「我选你」,这才哼哼两声,勉强满意了。
他走过去,半蹲在这人面前:“衣服撩起来,我看看伤口。”
江榛表情有些奇怪。
嗯……虽然他们都是男的,虽然都是Alpha,但这掀衣服给另一个人看……还是不怎么适应啊!
他身子一错,在这人旁边站了起来:“没那么娇贵,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过两天就自愈了。”
不给看的原因有二,别扭是一方面,后腰和身上的针眼是另一方面。
封宿弛之前也没仔细看这人的伤势,闻言半信半疑:“但是你流了很多血。”
“看着吓人而已。”江榛指了指他的肩膀,“你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伤得一点不比我轻啊。”
“我跟你性质不一样。”封宿弛是算好的角度和受力地点,看着皮开肉绽,其实压根没伤到筋骨,“再说了,你那身体素质能跟我比吗?”
这话江榛可就不乐意听了,他脑袋一转:“小瞧谁呢?”
封宿弛劝不动,只能叹口气跟在他身后继续赶路。
一般来说,一句话说得太满总会有点那么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