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有两种脆弱的东西。
一种,是生了病却没法说出自己哪难受的动物。
另一种,便是钟意的脑子。
彭夏这么跟钟意讲。
钟意这才知道,自己之前也是有过一次脑袋不好使的时候,后来还大病过一场。
彭夏要钟意先睡一觉,不许看手机,也不要问东问西,也许明天睡一觉就能想起来许多。钟意觉得有道理。
于是两个伙伴就跟很久以前习惯的那样,一起进了卧室。
彭夏看到圆圆的白被子,皱了皱鼻子说:“你换一床被子吧,就是之前那个带着小碎花的。我不想和你盖双人被。”
钟意哦了一句,打开衣柜:“你怎么还知道我有碎花被子。诶奇怪了,怎么这被子上还有这么多夹子。”
彭夏神色自若地说道:“我前几个月盖过。你回忆回忆,大半夜的,我在外头梦游,你把这被子夹在我屁股上。”
他说完之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好朋友,心想钟意有没有可能想起来啊。那天他梦游开着屏到处走,然后碰到了百妖夜行报名。
钟意不明白彭夏在说什么。
他嫌弃地看看夹子,又看了看彭夏此时圆滚滚的很正常的屁股,他一向觉得好朋友很正常,如今也是有点什么毛病,跟要睡在后院木架子上的大经济学家一样。
于是彭夏摆出被刺伤的表情,要钟意赶紧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透,彭夏就听到了厨房歘歘歘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翻身起来,跑过去,看到钟意正在用玉米面和面蒸窝头。白泽在院子里打电话。姑获鸟化成人类春米姑姑的样子,无辜地坐在门口,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这是在做什么?”彭夏走进厨房,关上门问。
钟意抿了抿嘴,小声说:“要想经济独立,我得过得简朴一点,我得逐渐摆脱被包养的生活。”
“就得吃得普通一些。”
彭夏:??
“你听好,你没有被包养。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是你挣钱得到的。”
“怎么可能?”钟意问,“现在是10月。”
彭夏:“对,10月。”
钟意:“我是7月来清平镇的。”
彭夏点头:“没错。”
钟意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信我能在三个月里挣这么多钱?在这个清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