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会生气的。
可她无从解释,红润的唇角抿直,低着声,“我有的。”
她只是害怕……
除了这三个字,却再也没有别的话要说。
湿润的杏眼里,满眼沉默。
这样的沉默,让裴叙白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的无能为力。
“你有么。”裴叙白看着她,情绪慢慢退去,转头看着车窗外深重的夜色,眸光寡淡,“还是正如你告诉陈国杭的那样,从头到尾,你都认为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
她对陈国杭说,他只是玩玩她而已。
理智告诉他,她是故意说给陈国杭听的。但这样的字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对他都是一种凌迟。
她宁愿污蔑他们的感情,也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他。
又或者,他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他平静的话落下。
温妤宁猛地抬起头,“不是。”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是故意和陈国杭这么说的,你不知道他是多么无耻的一个人,要是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定会不折手段无穷无尽地找你要钱!甚至可能……”找到他家里去,到处散播他的谣言,他都做得出来的!
所以她才骗陈国杭他只是玩玩她,也绝对不会因为她而拿一分钱给他。
“我不想你被我连累,”她呼吸轻了轻,“也不想你去管他的事。”
被她连累……
不想他管……
又是带着抗拒意味的字眼。
这样的克制疏离,好像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等多久,无论怎么小心翼翼地想要走进她的生活,她都永远把他排除在外。
很久很久,
裴叙白闭了闭眼,语气似带着自嘲,“温妤宁,这么多年……”
“是我快要被你玩死了。”
——
离开之前,裴叙白最后只说了句,“算了,你让我冷静一下。”
“回去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后,温妤宁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时间过去十几分钟,依然有些手足无措。
愣愣地,想了很久。
……
从裴叙白说要冷静开始,第二天他的工作似乎就忙了起来,当然,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告诉温妤宁在哪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