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笨死了出口,眼泪就愤怒了,哗的一下一股脑冲出,我没忍住。
“我冲出去之前,你为什么不叫住我,啊?为什么?不!你明明那么聪明,是我笨,是我脑残,你为什么还任我胡闹?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不可运功,为什么还要跑下来救我……”
用没抹药的那只手背使劲擦眼睛,可是越擦,这眼泪就流的越凶,勤奋的不得了。
“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绝对没想过把你害成这样的。我受什么伤都不打紧,你就别来跟着起哄吓我了,听见没?你若怎样,我,我,我该怎么办……”
左使咳咳,轻声唤道:
“定寻——”
“杨逍,我好喜欢你。虽然不清楚你好在哪里,可是我真的好喜欢。我——”
惨了,我怎么说了!!
杨逍也定是被吓到了,才呵了半声,就轰轰轰急咳不止。
然后头一抬,一口鲜血仰天喷出了,无限委屈。
于是,他晕了。
我也快吓晕了。
顾不得肩头伤口剧痛,脚下依旧麻麻,唤师兄看住杨逍,急急就往外跑。还好,刚拉开门,就瞧见一人紫衫白裘正往院子里迎头走来。
我冲上前去拽住就摇她胳膊:
“黛绮丝,我求你!我求你快唤胡青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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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针被慢慢裹入白布。
屋内环绕着淡淡药香,一缕青烟从铜兽嘴中缓缓升出,婀娜难描。
“放心,死不了。他下个时辰就会转醒。你们把香看好,没了就再添上一片,最好不要断。”
运起浓墨,微有踌躇,最终还是欣然下笔。
“照这方子煎,问题应该不大。伤口我已处理好了,不打紧。只可惜,只可惜……唉,你们为何要走的如此之急!”
胡青牛瞪我一眼,随即埋头直摇。
“胡神医,他到底如何了,你就直说吧!”
“武功全失,武功全失!堂堂光明左使,竟在我手里失了武功,我回去该如何跟难姑交待呐……”
什么?
我愣住,不知如何接口。本来已做好了心理建设:诸如失忆啦,毁容啦,残废啦,不举啦我都有想到,我想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现在得来个这结果。
失了武功?听起来好像还不是最坏。可是,于他,真的不坏吗?
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望望床上的那人,随即猛然回头抓住胡青牛。
“放屁!成昆打他一掌,武功就打没了?你逗我好玩呢!说!怎么恢复!少卖关子!”
他拍掉我的爪,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半晌,最终踱到我面前,直直盯着我道:
“当然,办法是有,只是……只是除非由教主亲自施展神功,另由旁人以高强内力相辅,我再施展针药重新打通他受阻经脉,或能复原。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所以……”
我撇过头去,开始自嘲的笑。
“哦,搞了半天,还没走出镇子,就又得回去啊。”
回去呵,还回得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