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良深仓促地转头看了菲亚一眼,想阻止,但为时已晚。
他不想戳她的心。
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要知道按照奚薇的个性,很可能当下黑脸,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让大家下不来台。
他早就领教过,无论什么场合,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触及到她的禁区,她不会留任何脸面。
霍良深见她眼帘垂下,情绪一闪而过,藏得很好,只说:“没有,我和彩邦他们过的年。”
平淡的语气,叫他听得难受。
之后再没言语。
车子直接开到县里的酒楼,奚薇并不和他们同桌,没过一会儿新郎新娘到场,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这些流程奚薇都经历过,很熟悉,很喜庆。
宴席吃完,霍良深和菲亚没有多留,打过招呼就走了。
下午奚薇和彩邦他们留在酒楼里打麻将,跑出去找同学玩儿,大约四点,牌局散了,奚薇困得厉害,坐车返回西河古镇,回到自己家,上了楼,倒头就睡。
醒来天色已暗,街灯四起。
她出门吃砂锅米线,吃完回来又躺到床上睡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疲惫。
约莫十点,手机铃响,彩邦来电。
“喂?”奚薇迷迷糊糊翻身,猜想那边已经闹完洞房,于是问:“你回来了?”
“嗯,我和妈刚到,在收拾房间。”
奚薇打个哈欠:“明天再打扫吧,现在都几点了,今晚也不做生意。明天我帮你们。”
“好啊。”彩邦说:“对了,你那边有没有角阀?”
角阀?
“怎么了,水龙头坏了?”
“是啊,浴室花洒一直在滴水,可能是角阀的问题。”彩邦语气懊恼:“刚才给电工师傅打电话,他喝多了,来不了,我看能不能自己修。”
镇上只有一个电工。
奚薇掀开被子起身:“我过来看看,你先别乱动。”
“好。”
她穿上睡衣和夹脚拖鞋,去仓库翻出一只角阀,拿到隔壁。
“彩邦?”
“诶,我在二楼!”
奚薇仰头看了看,顺着楼梯上去,走到拐角,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客房门边。
她愣住,以为自己眼花。
霍良深回头,打量她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睡衣。
他……
他不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