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澧宴散了后,揣着照身帖与装印章的盒子给赵羲姮看。
印章做的是个圆滚滚石榴的样子,整个金子铸成的成熟石榴从一侧裂开,露出几粒红玛瑙镶嵌的石榴籽,在烛火下灿灿生辉,很是漂亮,极适合小女孩把玩。
石榴底部削平,用篆书阴文刻着四个字,“赵涂林印”
赵羲姮一惊,对着烛火细细看,“赵”和“卫”她还是分得清的,她叫道,“司户粗心,名字给刻错了。”
卫澧没出声,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就见着他耳朵红红的,举着灯,坐在一边儿。
赵羲姮觉得不对劲儿,又拿起女儿的照身帖,上头写着的竟也是“赵涂林”三个字。
她再将惊诧的目光落回卫澧身上的时候,卫澧已经把烛台放回去了,手下意识揉着自己衣摆。
“赵涂林?”赵羲姮把照身帖举起来,指着那三个字,反问卫澧。
“赵涂林就赵涂林呗,你大晚上瞎叫唤什么?”赵羲姮看他脸更红了几分,卫澧不自在站起来,像只憋了尿的老狗,在屋子里踱步转圈儿。
“赵涂林诶,不是卫涂林。”赵羲姮又重复一遍,“女儿没跟你姓,你是要女儿跟我姓吗?”
“跟你姓就跟你姓呗?反正她是你生的,姓赵还是国姓呢,我又没委屈她。你不爱让她跟你姓拉倒,那跟我姓。”卫澧将照身帖一把夺过来,“跟我姓昂跟我姓。”他别别扭扭转过脸,不敢看她。
他都让栀栀跟赵羲姮姓了,这种时候,换正常人就该说些柔情话,拉进夫妻俩的感情,但死鸭子的嘴都没他嘴硬。
赵羲姮心头一动,挺起身子,在床上跪坐着,冲他招招手,“来!”
“什么?”
“好东西,你来!”
卫澧奇奇怪怪,她怎么不继续问姓名的事儿了?
但不问也行,问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姓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他爹娘都不知道,哪儿知道自己姓什么?
不过是流浪时候有人随意给他起的名姓,旁人家要子女随父亲姓,承继香火,栀栀跟着他姓,承袭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香火,还不如跟着赵羲姮姓,续他老丈人家的宗庙。
反正拜天地的时候拜的也是她父母的牌位,便是他丈人丈母娘不认他是赵家人,他强买强卖还不行吗?
卫澧一步一步挪过去,站在床边儿,“什么?”
赵羲姮飞快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啃上他的嘴。
速度快了,力道大了,卫澧一下子被她撞的牙龈生疼,嘴唇流血,身子也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两步。
见此情景,赵羲姮略有些尴尬,傻笑了一下,松开卫澧的脖子打算就这么算了。
卫澧察觉到她要往后退,连忙掐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轻轻含着她的唇瓣辗转起来。
难得主动送上来的,不就是出点儿血吗?这小小的困难有什么可畏惧的?
天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火,赵羲姮月子已经坐了一个多月,按理说是可以的……
尤其自她有孕后,两个人已经许久不曾亲近。
气氛逐渐燥热,两个人亲着亲着不知道就怎么一并倒在了床上,一切异常的顺理成章。
卫澧突然摁住她的手,动作停下来,将脸埋在她颈窝处平复粗重的呼吸。
他身体滚烫,胸膛起伏的异常剧烈,肌肉也紧绷起来,眼尾和眼眶都是红的。
不能继续下去了,赵羲姮两个月的月子还没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