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澧走过来,将栀栀抱起来,赵羲姮看得害怕,她还是不敢抱栀栀,只敢在她躺着时候亲亲捏捏,卫澧胆子比她大多了。
“你怎么敢抱?”她慌慌张张站起来,护着栀栀头问。
卫澧嘴角笑意都压不住了,略微骄傲地抬起脑袋,“这有什么难?不是一看就会吗?”
还好他机灵,提前学了,赵羲姮这种羡慕崇拜眼神看得他可真舒服。
赵羲姮朝天翻了个不大矜持白眼。
“我教你教你。”他一点一点将栀栀挪到她怀里,“都一个多月了,没有那么脆了。”
赵羲姮僵硬着不敢动,她觉得自己力气就算再大,也比卫澧小,卫澧都碰不坏,她肯定也不会把人碰坏。
小栀栀真很软,放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坨软肉。
“你动一动,别这么僵硬。”
嬷嬷一进来就看见俩人跟摆弄布娃娃似摆弄小孩儿,吓得心跳都快停了,连忙上前去纠正动作,“一定要托好颈椎。”
几个人轮流抱来抱去让栀栀不太舒服,啊呜了一声像是要醒,赵羲姮连忙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小床里。
浑身陡然一松,才发现自己刚才紧张出了一身汗,胳膊因为姿势僵硬也变得酸疼。
卫澧从怀里掏出包着茱萸帕子,打开,将里头最好一朵选出来,插在赵羲姮鬓间,“这是刚才陈若江给,重阳节要戴茱萸。”
他低下头,将帕子摊开给她,“你也给我戴。”
赵羲姮看了看,在剩下两朵里挑出最好那个,左右看看,找了个地方,插在他束发带附近。
鲜红色茱萸簪在两他们头上,看起来喜庆又漂亮,添了几分艳丽颜色,两个人对着看了看,一并笑起来。
最后帕子上那枝茱萸被压了,掉了一簇,卫澧拾起来,抖搂抖搂,看了看。
“这个不太好,我给栀栀。”赵羲姮连忙要将自己鬓角那支摘下来。
卫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个掉了一簇茱萸压在栀栀枕头下面,然后把赵羲姮摘下来茱萸扶回她鬓上,悄悄说,“没事儿,给她那个,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他补充一句,“她没长头发,也戴不了。”
凭啥赵羲姮以前都用最好,现在栀栀出生了就要戴不好茱萸?
赵羲姮怔怔,他这话说得多损呢?人家就是头发不长而已,卫澧非说人家没头发。
她把目光扫向卫澧发上茱萸,意思很明显。
那既然不让换我茱萸,那就换你?
卫澧有点儿委屈,连忙捂住自己茱萸,“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这不是刚才你给我戴吗?”
但卫澧还是不甘不愿将自己茱萸跟栀栀换了。
“你要是舍不得,就把我给她嘛。”反正就是一朵茱萸,不是什么了不起东西,戴什么样儿都一样。
“我哪里舍不得了?”卫澧反驳,努力理直气壮,反正赵羲姮不能换。
小栀栀躺在摇床里,对一切一无所知。
卫澧一天都有点儿不高兴,因为赵羲姮亲自给他戴茱萸,被换给栀栀了。
他虽然没直说,但他嘴角一瞥,赵羲姮就知道他生气还是不生气,高兴还是不高兴。
晚上洗漱完,卫澧往被窝里一滚,只露出一撮黑黑头发。
把他薅出来,“闭眼,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他乖乖将眼睛闭起来。
赵羲姮碰了碰他耳边,“睁眼吧!”
她拿着一只铜镜给他照。
卫澧耳边簪着一支红艳艳茱萸,是新。
“好看吗?”赵羲姮眼巴巴看他,这是她让人特意买呢,“高兴一点儿。”别老跟女儿吃醋。
卫澧对着镜子看了看,抿抿唇,脸有点儿红,“你镜子不清楚了,我明天给你磨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