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要是想告诉师傅,他们今天要结婚了。
“诶,好嘞。结婚可是大喜事,革命的友谊得到升华,将成为一辈子的战友!”师傅喜气洋洋地,他把过长的发剪短,拿出发胶,把他的头发都撩起来,梳好固定成三七分。
卫澧坐在镜子前,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被捯饬成什么儿,只对着镜子,看镜子里赵羲姮的倒影。
她坐在后面的长凳上,枣红『色』布拉吉,腰可细了,就那么一握,『露』出细长纤白的小腿还白皙的手臂,纤细的脚踝上系着金属扣,半高跟的黑『色』小凉鞋。卷卷的头发,红红的唇,眉『毛』也描了,像画报里的郎。
些好看了……
“好了同志。”
“同志。”
师傅拍拍卫澧的肩膀。
他才想起把目光投向镜子里的自己。
额头几乎都『露』出来了,半长的头发用发胶固定的锃亮却不贴头皮,很斯的子,都不像他了。
两个人手牵手出门的时候,师傅还抓着剪刀,扒着门框冲他们招手,“百年好合啊!”
时尚的风『潮』席卷了新国,来化也影响着人。
大家都追赶时髦,学起了国人浪漫那一套。
五月二十一的民政局,要领证的人排起了长龙,赵羲姮买衣服买鞋子逛街烫头发就用了半年,一看那么长的队伍,脸都垮来了,“要不明天再来吧。”
鞋跟儿高,她站久了不舒服。
结个婚这么麻烦,一波三折的。
“不行!”卫澧咬咬牙,“站这儿等会儿。”
他快步出去,赵羲姮抓也没抓住。
不远处是个商店,卫澧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了,抱着个油纸袋子,把袋子塞她,指指一边儿的花坛阴凉处,“去那儿坐一会儿。”
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秩序,为了节省时间,排队的人先发放登记表。
卫澧捏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上面的字大多他都不认识。
赵羲姮在花坛上铺了手绢,怕弄脏新裙子。
她打开油纸袋,里面装着一大袋大白兔『奶』糖、桃酥、盒装蜜饯、栗羊羹、酸角糕、一瓶可口乐可,玻璃瓶子上印着英,是洋气的来货。
卫澧挤在人群里排队,还在低头皱眉看着手里的登记表,他衬衫袖子挽了几扣,『露』出劲瘦的手腕,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颚棱角分明。
赵羲姮一时间看他,忽然觉得顺眼了许多。
好像人也挺好的,并没村里人说的那么坏。
赵羲姮抱着油纸袋子过去,站在他身边儿,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水味儿让卫澧意识抬头。
“可乐打不开了?”
他顺手把玻璃瓶的可乐油纸包里拿出来,“我就知道打不开。”
对着墙,把瓶口在上头一寸,瓶盖开了,可乐发出细微的气泡咕叽声。
赵羲姮掏掏油纸包,“吃什么?”
她其实不是来找他开瓶盖的。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