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朴实无华,卫澧却在手柄处见到了“乌鞘”两个字,是前朝大师的手笔,那位大师铸剑较多,把把都可称之为千金难求的宝剑,留下的匕首却只有寥寥几件,因此叫价更高,更难得些。
卫澧忍不住笑,但还是把唇角勾起的弧度压下去,好像嫌弃地把匕首丢在一边:“败家儿,花那么多钱买把匕首,不如给你娘多做几件衣裳。”
赵涂林知道,她爹口不对心的『毛』病又犯了,她也不跟他计较:“给你就是你的了,回去睡觉了。”
赵涂林走后,卫澧才飞快将刀捡起来,抽出来细细观摩,刀刃锋利,寒光湛湛。
他把刀收回去,然后别在腰上:“赵羲姮赵羲姮,你看好看吗?”
赵羲姮刚想说好看,卫澧就转了个圈儿:“可贵了呢,比你的东珠要贵好几倍,羡慕吧?”
赵羲姮:“别『逼』我扇你。”
卫澧:“……”
“春生?”谢玉麟睡不着,喊在外面守夜的春生。
“啊?”春生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应他。
“
番外四栀栀
你说姐姐要是立正君,会选个什么样儿的人呢?”他翻了个身,如瀑的青丝垂下来,俊俏的脸蛋白莹莹的,看起来像个漂亮小妖精。
春生砸吧砸吧嘴,“反正肯定不是您这样的。”
“话说,郎君咱们什么时候回雍州啊?咱们在平州白吃白喝快半个月了,又没给人带礼物。”
谢玉麟听他说起这个,跟鸵鸟似的用被把自己蒙起来:“别说了别说了。”
春生继续个话题:“反正依照赵少主这个势头,将来搞不好是要当女帝的,那正君定要文武双全、雍容大度、沉着稳重、胸宽广,智慧从容,长相一定要端庄威严,不要太漂亮看起来烟视媚行……”
谢玉麟掰指头数了数,倒吸一口凉气:“春生你是照着的反面说的吧?”这条条一件件正好与他截然相反。
春生谦谨道:“不敢,这不过是男『性』的美好品德罢了。”
谢玉麟抱着被子,有些闷闷:“算了,睡觉吧,明天女学和太学比试,咱们还要去看呢。”
梦里,他梦见了赵涂林,正是在她的女皇登基大典上。
她的皇夫与她并肩,走上最高处。
皇夫正像春生说的,很周正威严的长相,不丑但说不多漂亮。
视角转,就变成了赵涂林的视角,高台下站着群华服男子,谢玉麟见到自己站在其间。
然后就听见赵涂林的声音:“谢氏身出名门,淳善端方,立为贵妃。”
等等,为什么他是男的要叫贵妃?
谢玉麟下就惊醒了,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
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他『揉』『揉』眼睛,身体沉重地爬起来。
原本平州只有太学作为官学,仅仅供男子读书,后来改制,令立女学亦为官学,专供女子读书。
孙昭逊是第年科举的魁首,她既为主管教育的太常博士,又是女学山长,因此平州教育资源并未存在偏袒男子的情况,鲜有人敢置喙女学为官学的。
太学与女学这些年培养济济人才,在朝大展光彩,可谓平分秋『色』。
但多年以来,太学与女学的争端就从未停息过,两方唇枪舌战互不相容,孙昭逊干脆每年举办“文比”,让他们争个高下算了。
正好堵了那些说女学不该存在人的嘴。
卫澧不爱读书的『毛』病没变,你让他来看这种比赛不如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