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云泱都蔫巴巴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回到房中也不再抄课业,而是趺坐在地毯上,抱着小秦琼发呆。
周破虏瞧着忧心不已,便把把云五云六叫到跟前盘问,结果盘问了半天,也没盘问出个所以然。
周破虏只能自己问。
烛火昏昏,少年长睫如羽,乌眸如星,失魂落魄的跪坐在一室朦胧光影里,发带不知何时落了,如绸乌发悉数披散在肩上。
只是那眸间星子黯淡无光。
“唔。”
“我没有事。”
“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少年翻来覆去,只是说这几句话,然而那眼尾的红,却是骗不了人。
周破虏:“那后日的观礼?”
少年大声:“我不想去了,我身体不舒服,我特别难受,伯伯让人把礼物送过去就是了。”
周破虏哄:“好,好,那便不去了。”
左右一个纳妾礼而已,也没什么可看的。
只是,圣旨既下,总要寻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什么理由呢。
嗯,那就说小世子身体不适,生病了吧。
周破虏本意只是寻个借口,结果没料到,第二日,云泱真的病倒了。
大约是少年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日一夜,不吃不喝,憋出了毛病,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次日一早,周破虏推门进去时,就见少年蜷在那面织金毯子上,眼睛紧闭,身体滚烫如碳。小秦琼从小主人怀中跳出来,疯狂扯动周破虏衣裳。
小世子虽说身体不好,可一直金尊玉贵、各类名药养着,已经很多年没生过这样的大病了。
周破虏慌得不行,觉得一般医官根本靠不住,立刻就去正殿请见元黎,将情况说了一通,希望元黎以太子的名字从宫中请御医过来。
“发烧?”
元黎自案牍中抬头,神色古怪。
发烧而已,请东宫的医官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但周破虏说得信誓旦旦,说只有御医才能看得了小世子的病。
元黎懒得计较这些小事,便答应了。
末了,忽问:“他这两日,是不是有些异常?”
周破虏茫然,不知这个异常要怎么界定,更奇怪,这位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元黎已垂下眼,淡淡道:“孤知道了。”
周破虏只当元黎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结果御医到来不久,正在把脉时,云五忽然一脸紧张的走进来,道:“周副将,太、太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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