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官员忙道不敢,与立在外面的元黎一道出去了。
云泱打开食盒,把里面的糕点和酒菜一一摆出来:“二哥和四哥一定饿坏了,快吃些东西吧。”
云泽盘膝坐到案边,大剌剌倒了碗酒,豪爽一笑:“还是央央疼四哥,知道四哥腹中馋虫作祟,离不得酒。”
二公子云海已成家立业,兼多年沙场磨炼,已是一成熟稳重的青年。
他对吃食没有兴趣,只严肃询问幼弟,是如何买通大理寺的人,进到牢里。他并非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他当然知道,长胜王府在京城并无多少人脉可用,而能在这时候冒险放幼弟进来,绝非一般人能办到。
云泱只能老实交代。
因二哥与大哥不同,两人虽然都严肃,但大哥只是表面严肃,心里对他一直很纵容宠溺,二哥却是真严肃,不会像大哥一样姑息纵容他的小毛病。
所以他从不怕大哥,却怕二哥。
云海果然皱眉,训斥:
“你真是糊涂。东宫与咱们家是什么关系,你怎能轻信于人。万一他另有目的怎么办。”
云泱不想这个时候和二哥争吵,便低头不说话,任凭二哥教训。
四公子云泽看不下去:“二哥,央央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他也是为了见咱们,一片好意,你就少说两句吧。”
云海冷哼。
“非我不通人情,而是我担忧他年纪小,轻信于人,故错重犯。”
“若无当年事,何来今日之祸。”
这话一出,牢内气氛骤然沉寂。
云泱脑袋垂得更低,藏在斗篷里的手,无意识攥住了衣角。
云泽急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云海瞥幼弟一眼,眼底厉色不减。
“你别怪二哥说话难听。这些年,因为你的事,家中人人提心吊胆。大哥为你承受军法,主动让出世子之位,给你做护身符,父王母妃做梦都在想一举击败朔月骑兵,取呼延玉衡项上人头,你成日呆在府中,自然不知他们艰辛,可吃一堑长一智,你也该长些记性了。难道以后闯了祸,还打算让大哥让父王母妃给你收拾烂摊子么。”
云泽惊怒:“二哥!”
云泱捏了下拳头,慢慢抬起头,努力抑制着心尖颤动:“四哥,你让二哥说,我没事,我都听着。”
云海自然又毫不客气的说了很多。
云泱平静听完,又平静的向两位兄长询问了一遍事发时的详细情况,就抱着食盒离开了。
元黎负袖立在外头等着,听到脚步声,转头,问:“说完了?”
云泱点头。
元黎打量着少年明显苍白的脸色,心有狐疑。
“怎么?有其他难处么?”
云泱回过神,忙摇头:“没有了,谢谢你。”
两人回到府中,宫里便传来消息,明日圣元帝要在宫中设宴款待朔月使臣,让朝中重臣与皇室子弟都去参加。
云泱又一次去了地窖见呼延廉贞,出来后,从福袋中召出小黑,道:“帮我送一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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