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书坊里给他多找一些稀罕版本就是了。
云泱准备好腹稿,刚准备开口,就听元黎忽道:“孤听王妃说,你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事情。”
云泱不明白他怎么没头没尾的突然提起这个,点头。
“唔,是啊,好像是很
久以前的事了。”
元黎隐在袖中的手攥紧,胸腔内蓦得涌起一阵酸涩。
“那你的心疾……”
云泱目光躲闪了下。“这你也知道了呀,没错,我的心疾,就是小时候贪玩落水落下的病根。我也不记得,我怎么就掉水里了。母妃说,我溺水后发了场高烧,醒来后就什么也忘了。”
云泱其实也不爱去想这个事。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跟那次落水脱不开干系。
也许没有那次落水,他也能像兄长们一样,跟着父王母妃上战场,长成一个健壮的将军,而不是整日拖母妃后腿,让母妃费尽辛苦,四处给他求药。
四哥有次还开玩笑说,他就是专过来向母妃讨债的。
他虽然很不高兴的给四哥摆了一天脸色,在四哥用自己私房钱给他买了一堆小玩意儿后才勉强原谅他。
可他心里知道,四哥说的也没错。
整个长胜王府上下,好像只有他一个无用之人。
他不过是凭着母妃和大哥的偏爱,才占了世子之位,论功劳论才干,他其实是最没资格做长胜王府世子的。
他已经想好了,等这次回北境之后,他就请母妃上奏,把世子之位还给大哥。
他就安安生生的当个小废物,不给父王母妃惹麻烦就好。
元黎自然察觉到了少年躲闪的目光和落寞的神色。
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突然被人当面翻出陈年旧账一样。
元黎心口狠狠疼了下。
原来,这些年,因为他的缘故,这个小东西,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痛苦和压力。
而他一无所知,被人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甚至因为当年那桩旧怨,在这小东西刚来帝京的时候,对他态度疏冷,从未表达过一二关心。
他又想起了很多不经意间印刻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一时是在新婚夜,少年身披喜服,乖巧的坐在帷帐内,偷偷望着他,手指因紧张而轻攥着喜服一角。一时是书院后山,少年警惕四顾,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跟丢了,一时又是大林寺的凉亭里,少年怀抱满怀桃花,孤零零坐在石凳上,举目四顾。
元黎心里难受,道:“那并不是你的错。”
云泱当他是如之前那样安慰自己。
打
起精神道:“谢谢你,现在我已经努力让自己成熟稳重一些,不再干蠢事了。我……我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对了,你、你平日都喜欢读什么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