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曲耀文和曲老太已经被人带到了房间外,这边是早就打扫出来供客人休息的地方,曲薏还让人摆上了一小桌饭菜。
曲老太早就饿坏了,她看着饭菜两眼直冒光,等梁家带路的下人走了就扑过去,狼吞虎咽地开吃。
曲耀文被她那副样子恶心到了,看着没有吃一口的想法,喝了一口茶就去到男客休息的屋子。
孙子走了,曲老太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担心孙子饿着,赶紧单独装了满满一碗的肉,忙不迭给曲耀文送去。
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分开的时候各自有各自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当所有的菜被弄成了大杂烩和在一起后,味道杂了不说,卖相也没有了。
曲耀文看着这样一大碗让人倒胃口的东西,脸色大变,吼道:“这都什么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曲老太的脸色一僵,一时间把不准怎么做才好,这些菜都是她觉得真正的好东西啊,可是看着孙子越来越差的脸色,她小心地赔笑了两下:“是奶不好,奶把这个拿走,给耀文端完整的菜过来。”
曲耀文吼过了才想到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太差,又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我不想吃,奶你吃东西拿远一点,别吵着我休息。”
尽管他刚才那句话语气没好到哪里去,但曲老太听了却喜滋滋的,孙子没生她的气就好,他要休息自己就在外面去吃,反正这会儿附近没有人,不担心被看到。
曲老太跑了两趟把菜全都搬去了更远处,专心吃起东西来,没有留意到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身影悄悄溜进了孙子休息的院子。
没有人的屋子都是开着门的,只有一间房门关着,赵婉儿心思一动,她见周围没有人便大着胆子在门口敲了敲:“曲公子?”
敲门声响起时,曲耀文以为又是他奶回来了,刚打算呵斥就听外面是一个娇软的声音在说话,他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婉儿不死心,又敲了敲。
曲耀文大步走过去把门打开,脸上的神情平静,只是他那双眼却十分不耐。
看着心心念念的情郎,赵婉儿心里所有的焦躁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她笑了笑,满脸娇羞:“曲公子,听说你不舒服,婉儿来看看你。”
看到赵婉儿的瞬间,曲耀文的眼神就阴沉了下来,他记得这个女人,就是刚才笑话自己的那个女人,瞧着这个女人脸上的红晕,他觉得有些怪异。
见曲耀文不说话,赵婉儿心里着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伸手往曲耀文身上摸了一把:“曲公子,你哪里不舒服,婉儿帮你推拿一番?”
事发
客人休息的院子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专程盯着,自然没人知道,梁康生离开后,曲薏被孟老娘拉走,到了孟家大屋众人站着的地方聊天。
要说孟家大屋的人肯定也是想同秀才公说两句的,但是他们见着了梁康生也会觉得拘谨,这会儿只用单独面对曲薏,倒是让他们放松了不少。
其实平时梁康生陪着曲薏回孟家大屋的时间多,所以孟家人多数都对梁康生还算熟悉,只是现在梁康生的身份一变,他们有些不适应,不过正因为那份熟悉,他们倒也不像有些人那样满心琢磨着怎么巴结梁家人。
曲薏今天忙得很,孟家大屋的人来时他没有办法分心照顾,等到现在总算空闲了一点了,他也想找机会多同爹娘和外公外婆一家说说话。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少话要同孟家人说,主要是他这会儿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梁康生和梁家,这样孟家人在附近这十里八村的地位会更高些。
上辈子,曲薏见过了他爷、奶还有三姑家里的表弟们借着曲耀文的名头搞小动作,对此他是看不上的,但是他也知道名望对人的影响,他相信孟家大屋的人不会乱来,所以才愿意扶持他们一把。
孟家大屋有的人能想到的曲薏的意思,有的人就是单纯想亲近亲近曲薏,对过来说话的孟族人,只要曲薏印象中还不错的,他都笑脸相迎。
至于说其他的人,全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就连曲家村众人都被曲村长约束着不能乱做事、瞎说话,当初曲族人没有在知道了曲老太他们将曲薏送到梁家冲喜时阻止,他们就已经落了下风。
确实曲薏现在嫁进梁家翻身了过上好日子,但是曲薏出嫁的时候情况可不是这样,是曲族人做事不地道,曲薏没有翻旧账就已经很好了,好歹比起其他的村子,曲家村同梁家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
流水席这边大家和乐融融,客客气气地吃东西、拉家常,另一边离开了的梁康生心情就没有这么好了。
刚才他出来不是因为真的有事,是他安排了人盯着点曲大丫,毕竟刚才曲大丫的样子太怪异了,他不得不起疑心。
这一盯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曲大丫走开后就被翠婆子拉到一旁嘀咕了一阵,紧接着翠婆子拉着一个年轻哥儿悄悄走到外面藏了起来,躲在院外角落的灌木后,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翠婆子把人藏好了之后又悄悄地回来,一直鬼鬼祟祟地打量着梁康生他们这边。
梁家的下人不多,要忙活的事情却很多,这个被梁康生吩咐了事情的下人留在那边盯着藏起来的哥儿,让另外一个路过的下人去告诉自家少爷一声。
梁康生离开后,翠婆子也跟着离开了,这一次她比刚才出去那趟更快回来,神色瞧着隐隐有些兴奋。
而守在灌木从不远处的下人瞧见了她去找那个哥儿说了两句,之间那哥儿站起来探头看了一圈,蹑手蹑脚地顺着墙根跑了。
对方很小心,倒是让守着的那个下人不方便继续跟着,就赶紧去找少爷拿主意,要不要多找几个人一起把那哥儿找出来。
当梁康生听到自家下人汇报翠婆子和那哥儿不对劲,安排人去找一番时,那个哥儿已经摸到了客院,他一靠近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放在未出嫁的女子、哥儿耳朵里自然听不明白,如果是一个已经经历了某些事的妇人、夫郎,肯定很快就能清楚屋里在搞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