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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6页)

梁康生见状赶紧把庄氏扶着:“娘,您消消气,小舅气糊涂了,这些话您听了就听了,别往心里去。”

有了儿子的安抚,庄氏好了些,也找回了神志,瞧着儿子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心里乱糟糟的,看着弟弟疯魔的样子,心想爹娘真的会来骂自己吗?

庄庆泽的叫骂对梁父来说如同挠痒痒,但是他看着发妻这个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打这个小舅子的时候力气没用够,不然这小子怎么还有精神在这里乱说话。

梁茂本就是虚虚地把自家老爷拉着,梁父轻轻一挣就恢复了自由,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对着庄庆泽的脸就扇了个巴掌。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用了不少力气,庄庆泽被打得偏过头,“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水,脸一下就肿了起来,刚才的伤这会儿比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一般。

赵红梅又尖叫了起来,她冲上前顾不得男女大防,推了一把梁父,伸手去挠梁父的脸。

梁父快速后退躲开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同赵红梅对打,要打也是打庄庆泽。

因为赵红梅这会儿也红了眼,动作比梁父估计的更快,也可能是她的手指甲比较长,所以她的中指和无名指在梁父的脸上挠了两道。

梁茂吓了一跳,他赶紧走上前把赵红梅制住,这夫妻两人都被梁家的人压着,嘴里乱骂。

梁父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眉头皱了起来,痛倒不是很痛,就是挺别扭的,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不用在意脸受没受伤。

皱着眉退后,梁父想也不想地说:“梁茂,庄老板脑子不清醒了,他夫人也跟着发疯,你带着人把他们都送走,记得找大夫给他们瞧瞧脑子。”

庄庆泽脸被梁父的耳光扇肿了,估计刚才那一下也咬着了舌头,被门房和另外一个人拉着跳脚都跳不了,他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骂:“你他娘的才脑子有问题,狼心狗肺的东西,呜呜呜……”

后面的话庄庆泽骂不出来了,因为单手制住了赵红梅的梁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团布,趁着庄庆泽张大嘴骂人的时候一下塞到他嘴里。

庄庆泽下意识要把布吐出去,但是他一吸气差点被熏死,不知道这个布之前用来做了什么,湿哒哒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说,上面还黑一块、绿一块,像是沾了泥土又像是发霉了。

以梁茂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那样的布,他是刚才顺手在跟着庄庆泽来的那辆马车上抽出来的,这布料是马车夫用来擦马车的,平时也不怎么洗,上面自然是什么都有。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块布的状态后,庄庆泽的喉咙一紧,反胃的感觉立马出现,胃里残留的食物上涌,这个反应来得十分剧烈,他完全控制不住。

然而刚才梁茂给他塞布的时候力气用得很大,还是眼疾手快地趁他嘴张得最大的时候塞的,所以庄庆泽根本吐不掉,反胃涌上来的东西一股接一股,全都争先恐后地从能流动的地方流走。

于是乎,庄庆泽的鼻孔立马就被那些东西充斥,因为赵红梅就在他的正前方,当那些东西喷出来的时候,直冲冲地溅到了一些在她脸上,酸臭味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开。

嘴被堵得严严实实,鼻子也被堵了,庄庆泽同时感受到了恶心、难受和窒息,他翻着白眼、身体抽搐,像是要不行了。

梁茂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一瞬间就做了反应,把庄庆泽嘴里的抹布扯掉,提着赵红梅后退,他可不想自己跟着沾上那些脏东西。

打发走人

庄庆泽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没有被庄氏看到,因为当她发现梁父脸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抓痕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相公身上,顿时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在梁康生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冲到了梁父身边:“相公,你怎么样?”

梁父方才同庄庆泽打了一架,他再是占上风,身上也挨了庄庆泽好几下,见妻子满眼担心地看着自己,就故意皱起眉头,说自己这里痛那里不舒服。

这样一来庄氏更担心了,她想了不想就要拉着梁父进屋,想着进屋去给他看看,连看一眼庄庆泽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刚才看得分明,是弟弟骂了那些话相公才出手打他的,她觉得他活该被打!

庄庆泽则是在庄氏扶着梁父转身后才爆发出惊天的咳嗽,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庄氏都硬着心肠不管,她觉得弟弟着实太过分了,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用拙劣的方式让她关注他,别想了。

梁父却看到庄氏在转身后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后悔刚才没有多打几下,想了想捂着肚子,“嘶”了好几下,然后庄氏就顾不得难过了,只紧张梁父。

这时候梁康生也从大门口走了下来,他隔着一点距离看满脸脏污的小舅和一脸崩溃的小舅母,心里有些畅快,他们两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上辈子梁家败落了,他记得有一次小舅母上门在娘跟前奚落他们,表面关心实则在说什么娘的衣服旧了、破了,皮肤粗糙显老,梁家院子破败,还趾高气昂地说了好些,弄得他娘后来不高兴了好一阵。

这会儿架着庄庆泽的那两人已经把他放开,护在梁康生前面,放开庄庆泽是因为他们也嫌弃得不行。

不过赵红梅对庄庆泽是有真感情的,她拿出手绢把自己的脸狂擦了一通,然后忍着恶心走到庄庆泽身边将庄庆泽扶着远离他的呕吐物。

庄庆泽不仅吐,他还在拼命地咳嗽,估计是刚才被某些东西呛着了,所以鼻涕眼泪满脸都是,咳嗽的时候又牵扯到了他身上多个痛的地方,整个人虚弱、暴躁还难受,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不舒服过。

梁康生站在闻不到味道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轻声吩咐身后的梁多谷道:“多谷,你找个盆子或者桶,打点水过来给庄老板洗脸,对了,再拿块布过来,能用的就成。”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梁康生还是喊的庄庆泽“小舅”,这会儿换成了“庄老板”,态度生疏,语气随意,可见他对自己吩咐的事并不上心。

梁多谷撇了撇嘴,有些为难地想着这人这么脏,给他洗脸不是要把家里的东西弄脏了么,这可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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