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一下,咦?没亲到。
后衣领被人揪住了,整个人被拎了起来,在半空中抖了两下。
贺成渊提着儿子,一本正经地对他道:“小满,父皇和你说过很多次了,男女有别,不能胡乱亲人,其他地方可以,你母后的嘴巴,只有你父皇能亲亲,你是不能的。”
小满生气了,小手小脚划拉着,“啊啊”就变成了愤怒的“嗷嗷”,父皇真讨厌,每回都拦着他亲亲。他把小脚丫踢到他父皇的脸上,使劲地踩了又踩。
“喂,小坏蛋,你这是欺君之罪,欺君懂吗?要被打屁股的。”皇帝陛下这样威胁着。
方楚楚把儿子抢了过来,在他的小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给他撑腰:“你父皇是个傻蛋,我们不理他,小满,过来,母后最喜欢你了。”
小满得意了,“吧唧”一下扑到方楚楚的脸上,“噗嗤噗嗤”地到处乱亲。
亲来亲去,过了一会儿,小满的小肚子饿了,自然而然地爬到方楚楚的胸口,找他的口粮。
宫中的奶娘备了好几个,小满也不挑剔,每个都能吃两口,但他最爱的还是母后,母后身上香香的,吃起来甜甜的,虽然父皇揍过他很多次了,他还是坚持不懈。
小满轻车熟路地拱到地方,把小脑袋凑过去,吭哧吭哧开始吃宵夜。说起来,他一直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和他父亲一样能干,一点不需要旁人替他操心。
贺成渊抬起手,又想揍儿子屁股。
方楚楚护住小满,怒视贺成渊:“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贺成渊此刻脸上严肃的神情,真是和他儿子方才一模一样:“那也是我的,这小子凭什么抢我的东西?犯吾疆土者,吾必殴之。”
方楚楚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眼波宛转,似笑非笑:“说什么呢你,你才是我的,这个家我最大,然后是我儿子,你一个卖了身的奴隶,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地方了?”
贺成渊凑了过来,试图混淆过关:“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有什么差别吗?没有。”
小满一点都不知道他父皇和母后在说些什么,他的屁股翘得高高的,吃得“吧唧”作响,很是香甜,吃着吃着,又趴在母后的胸口睡着了。
贺成渊在方楚楚身上蹭来蹭去,慢慢地将嘴唇移动下去,用再温存不过的语气哄她:“楚楚,我也饿了……”
咦,这个人要做什么,方楚楚把眼睛睁得圆圆的。
她倏然打了个抖。他的气息拂过那里,他的嘴唇落在那里,真的要融化了。>>
“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你儿子争这个,真不害臊。”方楚楚的半边身子都酥了,战栗的感觉从指尖窜到脚趾,脚趾都差点抽筋了。
“楚楚,你不可厚此薄彼。”他含含糊糊地这么说道,舍不得放口。
方楚楚差点哭了,这也太难受了,实在吃不消,她生气了,大的小的要一起扔掉。
这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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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到了夏天,小满周岁了。
他生得越发好看了,眼睛大大的、鼻子高挺、胖嘟嘟的脸蛋就像花瓣一样鲜嫩,当他坐在那里皱着小眉头的时候,还会露出严肃而认真的小表情,活脱脱一个小小阿狼。
方楚楚抱着宝贝儿子亲了又亲,然后把他放在大案几上,踢了踢他的小屁股:“快去,拿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给母后看看。”
今日是抓周之礼。
案上摆着各色物品,文房四宝、钱币元宝、四书五经,这些都是必备的,而皇家的孩子,自然格外不同一些,他父皇把皇帝玉玺和天下兵马令符也一并拿了过来,除此外,案上还摆着一把剑和一张弓。
剑是贺成渊日常使用的佩剑,弓是当年贺成渊送给方楚楚的那张乌金犀角弓。
他的儿子,将来必然和他一样,是个骁勇无双的盖世英雄,贺成渊如是道,一定要把弓和剑都摆上。
岂料到,这竟把小满吓坏了。
贺成渊的剑,大约是杀过太多人,自然淬着一股凛冽煞气。
小满“嗷嗷”乱叫,惊恐万状地向后爬,像极了一只倒退的小乌龟,划拉划拉,爬着爬着,差点一头从案几上滚落下来。
幸而方楚楚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
小满惊魂未定,抱着母后的脖子,软软地抽鼻子,看过去,比他母后还娇气三分。
“嗯?”贺成渊就不信邪,把儿子从方楚楚手里抓了过来,又按到案几上,指着那堆东西,吩咐道:“小满,快去。”
小满再次惊恐万状地后退,嘤嘤地摇头。
贺成渊截住小满,把他拎起来,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