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过头来,看向了若有所思的少年。
烟雾飘散,老头儿似笑非笑,老脸极为普通,普通得丢到人群中也绝难发现,但他却有一只红丹丹的酒糟鼻,活像个小丑。
少年只觉这老头儿陌生,又似乎认识,可却记不起来,仿佛自己真的醉酒忘却了一切!
此刻,老头儿见少年不断拍着自己的脑袋,他笑了:“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少年抬头欲本能的道出名讳,可随即他却便哑然失声了!
他苦思冥想了数息,忽然震惊地抬头,道:“我我忘了!”
老头儿似乎早就知道答案,接着又问道:“那你还记得是怎样来这的吗?”
少年迷茫摇头:“不记得,我好像也忘了晕呼呼的。”
老头儿‘呵呵’笑声传来:“看吧~酒还是有用的,要不再来点儿?可以先记账。”
声音充满诱惑,满是奸商嘴脸。
少年皱眉,踉跄地扶着柱子,来到了屋外廊道下。
他瞥了眼老头,随即看向了眼前的浅水,拒绝道:“我以后喝水。”
“嘁~抠嗦的傻子。”
老头儿一笑、送了个免费的白眼,随即重新抽起了旱烟。
就这么,一个靠坐旗杆下抽着旱烟,看远方的风景;
一个站在木廊柱边,无力的靠着,望着眼前的浅水‘黄汤’。
阳光照射水面,折射出道道焦散柔光,婆娑着廊道,也抚摸着二人的脸颊。
一切无声,唯有水潺伴清风。
这浅水极为广垠,如同一望无际的湖泊。破陋酒肆在中央,背后小院,旁边依一石丘。八方水天一色,唯有天际处,隐有山影环绕
静静的许久后,青衫少年那紧缩的眉头,一直未能松开。
这世界很世外,也很美,美得如同画卷。
但很怪,安静安静得很不真实,像像在梦中。
少年望着眼前如自己脑海一般混浊的水面,喃喃而问:“我们以前见过?”
老头儿惊讶地看向了少年,显得很震惊,可随即他便一拍大腿,笑道:“嗨~何止见过?你可是老儿我最好的忘年交。”
说罢,老头儿便看向他处,深深地吸了口旱烟,吐气嘀咕着:“这酒喝的,都他娘真成傻子了”
少年依旧望着水面,可紧锁的眉头,却稍微松弛了一些。
此时,水光正映照着他那丰神俊朗的玉面,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我不信,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喝了忘却一切?”
老头儿耸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是不相信酒,还是不相信老儿我?”
少年侧目看了眼老头儿,随即收回了目光,依旧看水面:“重要吗?你说我来这儿干什么?”
老头儿狠狠地白了少年一眼,啐道:“你是不是真喝废了?你他娘来这儿干什么,问我!老儿我哪知道?要么喝酒,要么做买卖,难不成跑来做我孙子?啊呸~老儿我连女人都没摸过,哪来你这么个王八羔的傻孙子?”
说着,他已没好气地伸手,搓动手指,招了招比划道:“别屁话,快给钱。”
“什么钱?”少年愕然回头。
老头儿顿时跳起,烟杆指着少年,翻脸警告道:“酒钱,想装傻吃白食?”
少年上下瞅了瞅老儿:“你不是说我们是忘年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