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乌云压顶,酒肆为风雨遮盖,如纱如幕。
远空雷电交加,轰鸣滚滚,让人不禁担忧,这破陋的酒肆,能否支撑得住这狂风暴雨。
女人、甲剑客已双双离开了酒肆,自始至终也没有回头,直向风雨深处。
风雨下,浅水中,狂风荡湿发,斜雨催衫猎。
稀稀拉拉
水滴顺颊而下,正敲打在甲剑客那未曾出窍的宝剑上,也侵湿了女人垂落的云袖,和那垂延而出的一把五色短剑。
木廊下,少年今日没有再练剑,心神不宁。
他望了眼那靠在枯柳旁的青竹鱼竿,皱了皱头。
因为那是甲剑客离开之际,不知为何竟将鱼竿赠给了他。
至此少年才发现,为什么这甲剑客钓不上鱼。
原来不是没有鱼,更不是他的钓技差,而是鱼钩是直的。
他看向了风雨中的两道男女背影,总觉得越发的熟悉,似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
头又开始zhang疼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挥手挡开,飘来的烟气。
老酒头依旧靠在廊下,抽着呛人的老旱烟。
少年望着不远处的两道模糊的身影,喃喃道:“昨夜我好像做了个梦,有个女人摸我。”
“哦~还有这美事?”老酒头顿时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连忙催问道:“快说说爽吗?感觉如何?”
少年没有动怒,若有所思,似在回忆梦境:“很温柔,也很舒服,但心里却很痛,像是被刀绞了一般”
说着,少年看向了一脸大失所望的老酒头:“我是不是认识他们?”
老酒头没有回答,似乎懒得理会,依旧开始抽着他那刺鼻的旱烟。
少年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不远处的两道背影,喃喃道:“老东西,谢了。”
老酒头‘嘁’笑了一声。
随即,少年抬头,看向了阴云密布的天空,和垂落的轻碰大雨,忧心忡忡的问道:“梦里有人和我说,天煞,阴云至,不宜出行,忌下水,有血光!是吗?”
“哎~”
老酒头不耐烦的叹息了一声:“吗你个头的,你他娘烦不烦?问个没完。”
少年沉默不过片刻,随即看向女子背影,又问:“她也有剑?”
老酒头似乎知道少年口中的她是指谁,不奈烦的回道:“来这的,都有剑,都是剑客。”
少年蹙眉,望了望自己手中光溜溜的柳条:“为何我没有?我也是剑客。”
老酒头享受的抽了口旱烟,吐出如云朵般的烟气,呵呵乐道:“因为你傻啊。”
少年瞪目。
老酒头可不怕,还白了他一眼,随即道:“好吧~因为你的香没劈成。”
少年思量点头,遂看向了甲剑客与其并排的女人,感叹道:“原来他们劈成了香,那一定很强。”
廊下烟雾弥漫,老酒头显得很不屑:“劈个球儿,一个劈了香柱九寸,一个劈了香火上的九分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