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去选择做二等或者三等车厢。
能够在一等车厢就座的自然也不是平头百姓,这个时代的人地位非常悬殊,所以在等级上有很明显的区别。
相对应的,一等车厢票价昂贵,简直坑人,如果没有意外,绝大部分百姓是负担不起的——包括杨某人。
好在从赌坊转一圈出来,杨铭就不缺钱了,金钱开道,拿到一等车厢的车票自然是轻而易举。
多说一嘴,平康赌坊还在营业,其中内幕深深,简直让杨某人脑洞大开······
收。
在这个时期,世道不清,来往之人财不外露的大有人在,车厢中倒是没人对杨铭中规中矩的衣着打扮有什么非议,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毕竟是掏了钱的,这些旅客大多还是有些知识和文化,有些人拿出报纸和书籍,有些人低头不语,车厢里并不闹腾。
民国时期的蒸汽机车并不慢,世界上最先进的火车大概也能有个一百多公里的时速。但是很可惜,奉天到津门一线还没到那个程度,火车的车速相对较慢,具体时速杨铭也没算过,但估计也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到地方。
闲来无事,趁着旁边没人注意,杨铭的身体逐渐紧绷起来,借着衣物遮挡,在身体和火车座椅之间拉开一条缝隙,隐隐的扎了一个马桩,随着火车的“咣当”声轻轻起伏。
他也实在是闲的无聊了。
话说,这次离开奉天,这第一步就算是走出去了,从此可能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也可能是一步一擂台,总之再也没有这样安逸的日子了。
他倒也算豁达,偶尔也安慰自己说,树苗要长成大树,就要跟其它的大树保持距离,固然将得到更多的养分,也要从此独自面对风雨。
所以说,没事你说你装什么b呢······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呜……
这个时节,天很早就已经大亮,
津门的清晨,一辆火车照常驶进了车站。
顺着人流走出来,杨铭打算先随便找一家旅店住着,再去拜访五爷。
这个年代没有网络地图和手机导航,更没有网上酒店预定,离开了这些东西,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杨铭,跟一个路痴没有两样。
好在无论是哪个时代,这个城市里都有一群对街头巷口熟门熟路的劳动者们存在,大家亲切的称呼他们为:老司机。
摸摸兜里的钱,杨铭果断叫了一辆黄包车赶路,他倒也不挑,故意做出一副阔气嘴脸,张嘴就是“最好的”云云。
拉车的是个相对年轻的车夫,精瘦而木讷,不善言辞,道路倒是很熟,拉车技术也不错。
坐在车上,杨铭还有心情打量一番四周的环境,免得再来的时候分不清东西南北。
1860年之后,津门就成了对外窗口之一,每天都有大量人口往来。
当时的对外通商口岸大概有一百多个,这代表了多少不平等条约丧权辱国,但凡有识之士都要骂娘
或许是时代的原因,杨铭却并没有那种感同身受。
他总是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局外人,这个时代对他而言,永远都罩着一层纱,停留在历史书中。
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种直视历史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