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整个华夏,津门的人文也是别具一格的。从一大早开始,津门大街的集市上就开始热闹了起来,男女老少、拖家带口的都有,彼此之间互相交谈,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买枣卷儿、糖面座儿、白糖大发糕喂!”
“杏仁茶哩个真好喝,青丝玫瑰白糖搁得多,快来哩个买来嗨呀。桂花味的诶!”
“”
胡同外面,挑着担子的货郎往来叫卖,虽然都是些普通的货物,却点燃了这座城市中弥漫的鲜活气息。
这个世界,异人终究只是少数,普通人才是主流。
1927年的津门,也是张大司令的地盘——你说巧不巧?
呵呵······
这地方总体来说还算平静,人民的生活虽然困苦,但大部分人勉强能够解决温饱。
北洋军阀常年混战,下野的军阀头子就躲到天津租界里当寓公。从前清的亲王权贵,到各地军阀名流,小小的津门是应有尽有。
具体的人文情况,杨铭上辈子看过一本叫什么文豪的小说,对此有过比较详细的描写——只可惜后来看不见了。
古旧的房屋,狭窄的街道,街边偶尔矗立的电线杆子,远一点的还能望见城中心的鼓楼。
如果往鼓楼方向走过去,叫卖声就要少多了,倒是能看见街面上铺的轨道,来往的电车。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暖活起来了,街上偶尔还能看见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
这年头,自行车也是好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更多的年轻人还是穿着改良版的中山装或学生装,这才是年轻人的主流。
看看街面上时髦的打扮,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杨铭不由暗暗感叹一声:“我才十五岁啊!居然已经落伍了么”
要说起来,这个时代也是一个畸形的时代。
一方面,涌现了无数学者名流,其中不乏大师级人物。十里洋场热闹非凡,上层人士穷奢极欲,年轻一代更是积极追赶国际时髦。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非常困苦,穷人病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杨铭遇到的黄包车夫,整日累死累活才能勉强养活家人,若染上什么疾病,那基本上是没钱医的,全靠身体苦熬,熬不过就只能等死。
当然,这些东西,暂时跟杨铭无关。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下车的时候多给几个铜子儿,就当刺激消费了。
。。。。。。
“早十年见了你,你一定是我徒弟。”
三天以来,郑山傲不止一次这么说道。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动过收徒弟的念头了。
对这种话,杨铭也只能傻乎乎的陪笑。
嗯,谁让他嘴笨来着?
不过,有这位大佬在,杨铭好歹能比较顺利的走进津门武行的圈子,明天就是正式见面的时候了。
武行和武字门不完全是一回事,也就导致了武行圈子和异人圈子并不完全相同,更像是两个相交但不完全重合的圆。
直观的说,异人算是阶级,武行是职业,武字门是修行类别。
标准不一样。
“明天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会参与注意别弄出人命。”
郑山傲倚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讲着需要注意的“规矩”。
杨铭眉头一挑:“师叔认为,事情会到那种地步?”
郑山傲毫不在意的回道:“年轻人!火力旺盛,又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有那么几个的!长长记性也好,但是注意分寸,太过火了,我也不好收拾。”
显然这个“过火”的标准,就是“出人命”。
杨铭低头想了想,缓声道:“他们知道了我的师承?”
杨铭师承宫宝森,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但是他初来津门,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加上郑山傲作保,如果不是特意打听,几乎不可能知道他的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