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这才发现它好像把自己给喝断片了,竟然完全忘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忘了也就忘了,这些并不重要。
它目光四处逡巡着,想要再找一瓶酒喝,酒没有找到,却发现了男主和海阿兰站在一根雕刻着游龙的白玉柱子下面,面对面不知道在说什么。
嗯?男主是女主的,怎么可以跟女配走那么近?
也许是因为醉糊涂了,白兔子已经把女主和反派的事情给忘了,一心一意认为男主是女主是所有物,晃了晃脑袋,它几步蹦到了两人身边,打算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海阿兰,齐正非说出口的话却没有半分犹豫,“我已经有心上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再接受别人。之前的那些话,海姑娘日后切莫再提起。”
海阿兰:“可是,白珑她已经跟陛下在一起了。”
齐正非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海阿兰竟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他微道:“是这样不错。可将心比心,换做是你,能够轻易忘掉另一个人吗?”
海阿兰急急道:“可是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果呢?人族不是有句话叫日久生情吗?”
齐正非若有所思道:“是有这句话。”顿了顿,他又问海阿兰:“你有什么愿望?”
海阿兰不明白齐正非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想起自己的愿望,眼睛亮了亮,“我想要龙族重现千年前的荣光,在陛下的带领下一统妖族;我还想成为天人境的强者,这样我再也不用再呆在不知天,可以自由地去我想去的地方,吃遍各个地方的美食。”说完,有些羞涩又期待地看向齐正非。
齐正非微微一笑,“你看,你的愿望里并没有我的存在。这是不是说明,对于你而言,我并不是不可或缺的?”
海阿兰一愣。
齐正非接着道:“你年纪还小,这份感情也许只是你一时迷惘。等见不到我的日子长了,你自然而然就会淡忘。”
话毕,齐正非转身便走了。由于伤势刚刚恢复,他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行动上没有半分影响,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要不是白泽饶了小道,还真赶不上他。
齐正非的住处被安排到距离若水蘅很远的地方,任谁都能从这安排里看出符阴的用心。
白泽围观了那么一会儿,酒意终于醒了。它蹲在珊瑚屋外边的玛瑙桌上,看着齐正非一撩衣摆坐在了旁边。
三瓣嘴动了动,白泽道:“海阿兰爱慕你,你为什么不尝试接受她呢?”
身为世界意识的派遣员工,白泽对男主还是怀着一份愧疚的,毕竟一开始它是真的把男主当女婿看待的,现在男女主没法在一起,白泽自觉要承担一些责任。
齐正非摇头,“她只是看上我这张皮相罢了。”说罢叹了口气,“毕竟本少主英俊潇洒,这一路上扑过来的女子实在太多了。”
白泽:……
***
龙宫水牢深处。
高大玄铁黑柱上,只剩下两个头的稚鸡被印刻着特殊纹路的锁链一层又一层缠绕,它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然而负责看守的五头蛟龙没有一个敢放松。
只因他们清楚,当从战场上将九头稚鸡拉回来时,这位明心境强者的魂魄气息没有半点感应,他们怀疑九头稚鸡的魂魄藏了起来,随时会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重新复活,倘若他们一个疏忽,很有可能会酿成惨剧,毕竟,这可是一个对着蛟龙族怀抱深刻仇恨的明心境强者。
哐当!大门发出沉重的响声,两名守卫用力推开大门,他们的头颅始终谦卑地垂着,不敢直视进来的那位。
水波下扭曲的阴影一点点往前延伸,缓缓接近了围坐成一圈的五名天人境看守者。
其中一人有所感应,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触及地上那道扭曲的阴影,神情顿时警惕起来,然他面上不动声色,在那道阴影离得更近时,陡然暴起发难。
灵力涌动间,阴暗的水牢顿时光芒大放,连吊在柱子上的尸体也仿佛在这灵光中活了过来。
呼啦一声,这人的袭击被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按住,他瞪大眼睛看着来人,嘴唇哆嗦着,“陛……陛下。”
符阴盯着他,面皮微微抖动,下一刻,他打了个喷嚏。
“阿嚏!”
袭到他面前的看守者被这个喷嚏掀起的巨浪轰飞了出去,若不是建设水牢的材料非常坚固,只怕他此时已经撞破水牢飞出龙宫了。
这么大一番动静,其他人自然被惊醒过来,连忙匍匐在地恭迎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