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命,也要不起。”秦秋婉转身出门:“至于太医,我不会帮请。”
胡扬风伤势这样凶险,见不到太医,这辈子就完。胡母又急又气:“谋杀亲夫会入罪!你就不怕我报官吗?”
“报啊!”秦秋婉一本正经:“还是那句话,我又没拦着你。说实话,你想帮他讨道,我还想为自己讨个道呢。”
事情又绕回原点。
气氛凝滞,秦秋婉没有留下来与他们大眼瞪小眼,抬步就走。
她一走,胡家人再不掩饰自己的怒气,老太太恨恨将桌上的茶具一挥,胡母气得踹一脚椅子。
胡父叹口气:“这事情瞒不多久,还是得赶紧想解决之法。这样吧,我先去打听一下这京城内外擅长治骨伤的大夫,正经大夫不行,咱们就找偏方,无论如何,一定得把他的手治好。”
看到他,胡母又想起来一件事:“你外头那个妖精怎么处置?”
胡老太太沉默下:“既然有身孕,那就先把孩子生下再说,你要是不喜,回头咱们就留下孩子,由你亲自养大,长大也是一个助力。”
胡母憋气:“让我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不干!”
“孩子都有,你说怎么办?”胡老太太强调:“孩子既然来,那就是好事,你可不能说些不要的话。”
胡母:“……”
看这架势,孩子是一定要生?
胡父心底里已经有再做父亲的准备,可从没想过不要孩子,道:“扬风手受伤……”
胡母突然就疯:“他伤你就要另生孩子,他若是死,你是不是要休我另娶?”
胡家人可以劝她留下这个孩子,什么理由都行,但绝不能是因为儿子已废,需要培养一个。
老太太皱皱眉:“这还在商量,你别这么激动。”
胡母只觉得寒心。
这么多年的付出,却抵不过别人肚子里的一块肉。她是又急又气,却又无奈。
胡扬风受鞭伤的事瞒不住,还是传出去,亲戚友人上门探望,饶是胡母极力掩饰,每次都将儿子的手放在被子里,却还是被外人得知他的手受伤。
对于此,胡家上下都说只是点轻伤,养养就好。
至于胡扬风是如何受的鞭伤,是否牵扯恩怨,也有许多人关心。胡母则说是他规劝父亲喝酒,被喝酒的父亲被家法教训。
“只是一点小误会,都已说清楚。”
外人并不会太在意胡扬风受伤的缘由,见说得合情合理,便也不再追根究底。
从胡扬风落水之后,近一个月以来,他大半的时候都在床上养伤,被送到外面的孙安宁始终见不到他的人,哪怕有下人前去探望,她也越来越不安。
都说见面三分情,这面都不见,日子久,胡扬风肯定会将她抛诸脑后。
孙安宁这几年过得很委屈,在人前从不敢越距一步,就怕被表嫂看出来。如今她被撵出府外,哪怕秦秋婉没有直说,她心里也隐隐猜到是自己和表哥的事儿被其发现。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胡家人对这个候府嫡女的看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心里装着别人……秦秋婉很可能因此不让他们二人再来往。
而这些日子胡扬风始终不露面,也佐证这一点。
至于下人说的胡扬风受伤下不床,孙安宁不太信。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就算见不面,送东西也成啊!哪怕只是一盘点心呢,也能表明他的她的情意啊。
可从她搬出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若不是还有下人上门,她真的会以为这些年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他不肯来,她就亲自去见。
刚好下人来送米面的下人说他又受伤,看下人眼闪躲。孙安宁认为,这可能是假的。
反正她也想去见面,是真是假一瞧便知。理由都是现成的,她担忧他嘛。
孙安宁对着下人又求又劝,还给不少好处,并表示她只是换上丫鬟的衣衫去瞧上一眼,绝不会做多余的事。若是看到秦秋婉,她会主动避开……承诺许多,又有重金相请,下人到底答应下来。
对于孙安宁忍不住上门探望胡扬风这件事,秦秋婉一早就猜到。
像孙安宁这样长期借居在别人家的女子,没有丝毫谋生的手段。又与胡扬风多年感情,说不准两人已经私定终身。直白点说,胡扬风算是她能嫁到的最好人选,没有之一。
所以,找上门不过是时间问题。
孙安宁到时,胡母也在,看到她出现,胡母简直深痛恶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