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下,少年虚无缥缈到仿佛要化开一般,跟随着冰冷刺骨的风一起去了。
见少年死死扣着衣领,秦远珩顺着看下去,想看看岑阮还有哪里受伤,可却看见了那锁骨处的一颗痣。
他的手在那一刻攥紧,很快将那颗痣抛在脑后。
岑阮看见了秦远珩,脑袋意识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他隐约记得自己得知哥哥有危险,然后赶紧赶去救,再就是没来得及踩住刹车掉下悬底了。
哥哥是不是没事了!
没事就好。
他后知后觉,自己这算不算挡灾成功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回地府了呀。
他感知到一双手捧起他的脸,想要看他情况,但是对方又不敢触碰,僵持在半空中干着急。
看着男人那么着急的样子,岑阮正想安慰他时,喉间却涌上一股血腥味,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出来。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起来,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他脑袋里想到了很多。
他还没来得及说遗言,但是已经没有力气说了,只得勉强用气音扯出几个音节出来。
秦远珩凑近,只听见那十分虚弱的声音,“我、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
他做到了。
话音刚落,岑阮心脏处的疼痛几乎吞噬掉他全部的知觉,全身的痛楚被无限放大,他觉得自己可能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晕死过去之前,他只听见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声音恐慌而绝望,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运筹帷幄。
岑阮稀里糊涂地想,他是不是要回家了……
他好像看见了阎王爸爸了呢。
-贵宾酒店。
夜晚十一点,现在却正是v国热闹的时候,窗外车水马龙,繁华城市灯光勾勒出最漂亮的一处风景。
祁老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坐在小阳台椅子上品茶,而欧助理则在一边汇报今日的工作。
“查的怎么样了?”
“没查到,对方做这事非常谨慎,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想要查清楚还需要一些时间。”
祁老微微摇头,眼尾的皱纹非常明显,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十几年时间终究是老了,做事都不尽心意了。
今晚见到少年,他本该高兴的,但是不知为何他现在心里一片空愁的,这么多年来就只有欧助理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其他人要么与他分道扬镳,要么就被人算计家破人亡死掉。
兜兜转转人生在世几十年,他除了那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就没有其它人能够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