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穿到了小春耳里,此刻她心里自责的很,就算是小菊没有供出自己,她的良心也会不安,此刻她没有求饶,只静静等待着处罚。
“原来如此!”娄氏斜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高高在上地道:“小春!有重大嫌疑谋害尚书府大小姐,先仗责三十,等候处置,其余的,没尽到做奴才的职责,掌嘴二十!至于这个叫小菊的…供出实情,免去刑罚!”
语气轻飘飘的,根本没有拿正眼儿看人,别人即将到来的皮肉之痛对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夫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是!”娄氏后面的几个婆子摩拳擦掌地上前施刑,将包括暖儿在内的几个丫鬟拖了出去,随后院儿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真是有备而来!
娄氏吩咐完便坐了下来,坐之前竟还嫌弃地让丫鬟用绢子将座椅仔细擦拭一番,林蓉儿则随意坐在了娄氏一旁。
夏深躺在床上,她似乎很清醒,什么都听得见,几个丫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被施了刑罚,小春更是被无缘无故地加上了谋害大小姐的罪名。
她恨不得起来亲手撕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老妖婆,可此刻她却怎么都动弹不得!
只能将这些怨恨积压在心里。
“啊!”郎中起身的瞬间,林蓉儿瞥见床头的一滩血,花容失色:“娘!我大姐她…流了好多血!”
娄氏自然是巴不得夏深马上血流而亡,只是府中人多嘴杂,她只得暗自咬咬牙,故作焦急地问:“郎中,我女儿怎么样了!”
“夫人莫要心急先处罚下人,她们都被拉去责罚,无人给在下打下手,方才只得一门心思止血,无暇顾及夫人,夫人莫要见怪。在下开了一副止血药方,一位姑娘去抓药了,怎的还不见回来!”
“是吗…那这可如何是好呀!”
娄氏面上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可依然坐的怡然自得,不见有任何行动。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与此同时,施刑的声音与丫鬟们的哀嚎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那些婆子们的求饶声。
紧接着,冷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淡定自若地进了房。原来冷凝早就抓了药,只是用了些时间炖好了药。
娄氏厉声道:“你是谁?怎敢闯入我尚书府?”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婆子,委屈地嚷嚷着:“夫人哪,我们拦了半天,还是让她进来了,还把我们打成了这样!”
娄氏又要发作,郎中却拉着冷凝,道:“对就是她,方才就是让她去抓药了,姑娘,快喂大小姐服药!”
“慢着!”娄氏幽幽开口:“你一个外人,我怎能放心让你喂我女儿服药?”
蒋婆子立马上前接过了那碗药,“让老身服侍大小姐服药!”
不…我才不要老妖婆身边的狗腿子给我喂药!
只见蒋婆子舀了满满一勺黑乎乎的汤药,就往夏深嘴里灌,夏深只觉得这些汤药少一半进了鼻子,多一半都顺着下巴流了出去,可又动不了,只能由着汤药呛了喉咙。
“夫人,大小姐昏迷着,无法进药啊!”蒋婆子假装好意地道。
郎中:“再派一人将大小姐头抬起来即可!”
于是娄氏这才又指派了一个近身丫鬟,在床头扶起夏深的脑袋,又是满满一勺汤药,全被夏深吞进了肚里。
这是什么药,太他妈太苦了…
可蒋婆子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又舀了一勺灌进去,也许觉得不过瘾,蒋婆子又咬牙切齿整碗地往夏深嘴里灌,也不管汤药还烫不烫。
后面的人哪里看得清她在怎么喂药,只是见着蒋婆子喂药的背影,好不体贴。
起初一勺一勺地喝不觉得烫,而整碗喝下去后,夏深只觉得从舌头到食管再到胃里,火辣辣的烫,可她偏偏喊不出声。
这哪里是喂药,分明是害人!
“好了,药也喝完了,她什么时候能醒?”娄氏斜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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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大小姐需继续按时服药,总会醒的,不过至于什么时候能醒,便要看天意了!”
“天意?”娄氏冷哼一声:“怕不是你这个老头子医术不精吧!”
郎中怔了怔,看着突然变脸的娄氏,道:“在下医术不精,还望夫人见谅!”
“蒋嚒嚒,拿银子打发走!”娄氏不耐烦地指了指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