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回到了尚书府,却被管家叫到了正厅,说是大夫人找她,她这个后母,消息真是灵通。
“晴儿,听说你刚刚去街上,被人看到了你的脸?”
正厅主位上,坐着个端庄美丽的妇人,阴阳怪气地说着,手里正端着紫玉翡翠茶杯,高贵极了,说完浅浅酌了小口,茶杯放回原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正是尚书府大夫人,娄氏。
林晴站在厅前,低头小声说道:
“母亲,我只是跟暖儿上街去买宣纸。”
“跪下!”
娄氏眸子一转,拍案而起,惊得林晴立刻跪下来,低头不知如何是好。
身后暖儿一起跪下,急忙替林晴求情:
“大夫人,小姐是不小心才被看见,求夫人饶了小姐这次!”暖儿连连磕头,她深知,这次又免不了皮肉之苦。
娄氏缓缓走下主位,移步林晴面前,挥手拂掉面纱,毫不怜惜捏着林晴的脸,再好看的面容也被她捏变形。
“不小心?我看你是处心积虑,林家女儿只能有本夫人的蓉儿被人赞扬,以后嫁得最好的人家,你一个野丫头也妄想登攀的高枝?若不是老爷念在你死去的娘,对你还有所挂念,我暂时找不到借口动你,不然,你这条小命可留不到此刻!”
她厌弃地盯着林晴的脸,道“这张脸真是生得楚楚动人,可惜跟后院的玫瑰一样扎眼,让本夫人恶心!来人,让她把后院所有玫瑰拔了去,不许给她任何工具!”
说完,狠狠的推开林晴的脸。
傍晚十分,林晴才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脸色苍白,有种病态的美,托她那个爹的福,她还能有个自己的院子,虽小,却是自己唯一的心灵港湾。
没来得及回房,她便扑在石桌上哭了起来,如墨的青丝铺满了她清瘦的背影,手上扎满玫瑰的刺,钻心的疼,幸好,这次刑罚不算重。
“小姐,暖儿知道小姐手很疼,暖儿马上拿药。”暖儿皱着眉头,仿佛受伤之人是她,这不知是多少次被莫须有的罪名惩罚,每次只是小惩小戒,不过长期下来,让林晴受不少苦。
“没事的暖儿,稍稍处理一下就好。”林晴泪眼迷离,抬起头温柔说道。在这偌大的尚书府,只有这个小丫头是真正的心疼她。
暖儿拿来药箱,拉起林晴的手,一根根将刺拔下来,林晴也乖乖任由暖儿处理,每拔一根刺她便疼一下,不一会饱满的额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小姐,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大夫人隔几天便找理由欺负你,手伤成了这样,还怎么抚琴。”暖儿拿了毛巾,贴心帮林晴擦去汗珠。
林晴无奈笑笑,眸子空洞没有一丝欢乐:
“我可以平平安安活着就够了,派人知会一声爹,就说我在后院不小心滑倒,被玫瑰刺了手,晚饭不用等我。”
“可是小姐……”
“快去吧,我累了。”说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起身回房。
几天后的清晨,林尚书一早便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