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先说了塞雷布斯是谁,而后描述这次赛会多么精彩,又讲了塞雷布斯和斯巴达国王的比赛。
他用朴素的语言,将塞雷布斯和克列欧美尼斯两个人描绘的栩栩如生。随着他的歌声,那场驷车比赛的场景仿佛又徐徐在众人眼前展开。
塞雷布斯觉得,这首颂歌就像一场好莱坞动作大片,有画面感极了。他是其中一个主人公,可他听这首颂歌,都时而为歌中的自己担忧,时而为歌中的克列欧美尼斯叹息,时而愤怒、时而欣慰,听得心潮澎湃。
西摩尼德斯唱歌的时候引来了许多人来听,等他唱完,好些人都感动的眼泛泪花。
有人评价道:“西摩尼德斯,我没赶得上看驷车比赛,但听了你的颂歌,却像比赛就在眼前一样!”
有人说道:“我看了比赛,就是如此激动人心!西摩尼德斯,你的诗歌仿佛让我又回到了赛场上。雅典的神眷之子,世间有你这样集所有美德与一身的少年,我真是又激动、又自豪!”
塞雷布斯:“……”
醒醒,你这是被颂歌洗脑了!
驷车比赛他赢得确实挺不容易,但也绝没有埃斯库罗斯歌中那么惊心动魄,他本人和那些美德更是没有一点关系。是西摩尼德斯的写作技巧太高超了,这首颂歌太有感染力了。
这首颂歌如果能流传到后世,在古今中外的诗歌作品中都可算的上不朽的杰作。
埃斯库罗斯深深地被打击到了,和这首颂歌相比,他觉得自己原来挺满意的颂歌是如此的平庸、浅薄。
品达也赞叹不已。
等人们的赞美告一段落后,品达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塞雷布斯,还是开口说道:“虽然听过这样的杰作,我不应该将再拿出自己的平庸之作来污染大家的耳朵,但雅典的神眷之子,你的美德如此出众,还是也请你听听我对你的赞美之情吧。”
品达的颂歌和西摩尼德斯的风格完全相反,一开头就非常华丽:“水之纯净,不如黄金,
夜晚闪耀的光芒,胜过世间的宝贝。
但那又怎能比之于热切的心灵,
激越地谈论比赛的荣誉。
在孤独的天际寻找那一颗,
比太阳光芒更加耀眼的星辰,
世间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
光彩夺目的奥林匹克赛场……”
他也把塞雷布斯一通好夸。
和埃斯库罗斯与品达不同的是,他没怎么描写比赛的过程,而是着重描写了塞雷布斯的技术、运气和勇气。还写了奥林匹亚赛会起源的神话传说,和塞雷布斯的家世与以前有什么荣誉。
他擅长写比喻,用繁多的明喻暗喻,将一首颂歌写的壮美如史诗,而且韵律非常美。
这首颂歌和西摩尼德斯风格截然不同,但也是绝不逊色的佳作,不能说谁更高明,就像明珠与美玉相互辉映。
以品达的年纪,他绝对称得上天才横溢。
埃斯库罗斯再次受到沉重打击。
塞雷布斯赞叹不已,说道:“两位,你们的才华就像太阳的光辉,不可逼视。我不知道怎么赞美才好。虽然我不能用这两篇杰作当正式的颂歌,但是这样的佳作也不应该被埋没。我愿意出钱建一座碑,将这两首颂歌都刻上,让它们能流传到后世,让后世人也惊叹两位的才华。”
埃斯库罗斯说:“不,塞雷布斯,听了这样的颂歌,我怎么还有脸让自己的诗当你的正式颂歌呢?请从西摩尼德斯和品达两人的颂歌里选一首当正式的颂歌吧,请务必不要再坚持我们的约定了,将锈铁当成珠宝戴额上,而将黄金丢弃到尘土里,会使我无地自容啊!”
埃斯库罗斯话说到这份上,塞雷布斯也不好再坚持。但西摩尼德斯和品达的颂歌都好极了,他也不知道该选谁的,于是说道:“珍珠和宝石陈列在一起,我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请大家来帮我选一选吧!”
他们周围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塞雷布斯一说,人们都七嘴八舌地给意见,有的建议用西摩尼德斯的,有的建议用品达的,争论不休。
最后,还是西摩尼德斯说道:“我老了,应该让新的年轻诗人出头了。雅典的神眷之子,请用品达的诗歌做正式颂歌吧。让希腊人知道,希腊又新出了一位这么杰出的诗人。”
这爱护后辈的高尚品德又引起人们对他的新一轮赞叹。塞雷布斯说道:“我会请技艺最高超的石匠,将你和埃斯库罗斯的颂歌镌刻下来,永远保存。”
埃斯库罗斯再次坚决拒绝说:“不要再刻我的了,对比太惨烈了!等我写诗的技巧更高超了,你把我所有作品刻了都行。”
众人听的都笑了。
埃斯库罗斯解释说道:“我的才华不在写颂歌上,我擅长写悲剧。西摩尼德斯、品达,如果两位以后到雅典来,一定要去看看我的悲剧作品表演。我不是没有才华,只是才华和你们不同。”
塞雷布斯认真地说:“我作证,埃斯库罗斯在创作悲剧作品上的才华,没有人能匹敌。”
定下正式颂歌后,塞雷布斯与朋友们痛饮欢歌,通宵达旦。
次日,授奖的时候到了。
伊利斯城邦精心挑选出城邦内出身最高贵、相貌最漂亮,父母双全的少年,这个少年在希腊语中有个专有的名词,叫“左右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