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意义吗?”
方恩恩沉了脸色,她和柳姝一样,从小在乡下长大,一路靠自己打拼到现在。大学时柳姝学摄影,她学物流管理。也是巧了,两个相邻的学院因为拼凑宿舍又把两人安排到同一屋檐下。
柳姝还债那会儿,她和柳姝同吃同睡,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跟着柳姝她学到太多。
她觉得柳姝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挫折太多,身世离奇。
柳姝不说话,她柔了语气,“好了姝姝,别和迟巍闹离婚了,好不容易复合的。”
“你怎么知道?”柳姝记得她没和方恩恩说她和迟巍要离婚。
方恩恩叹息:“就迟巍那样,隔三差五来工作室遛一遭,坐你位置上一坐半天,什么都不说就走,宣誓主权是一回事,我看更多像睹物思人。”
“哦。”
柳姝没在工作室待很久,迟巍在等她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她要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去迟家。
迟巍提到迟珍的弱点,只有一个——迟天麟。
柳姝之前和迟天麟的交流看来,迟天麟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这个小孩通过皮囊掩盖本性,表面恭敬,背面唾弃。
但他也有纯真的一面,他惧怕迟珍,在迟珍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声张,同时对父亲这个名词毫不避讳,也没有表现出更大的渴望。
找到迟天麟的生父,这是柳姝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柳姝闭着眼睛,直到迟巍伸手触碰到她,“到了。”
静谧的空间,光线一瞬间穿透进来,迟巍打开车门很快下车,走到另一边为柳姝开门。
临江公馆庭院灯亮,将柳姝的眉眼映得干净。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等柳
姝下车,迟巍自然而然的关门,声色柔和,像是很家常的聊天,不像是几个月未见。
闻言,柳姝看了他一眼,“你做?”
“嗯。”
柳姝抿抿唇,这一路舟车劳顿,可以想象到迟巍也很累,但拒绝的话堵在嗓子里出不来。
“随便吧。”
“好。”迟巍说,“你先去楼上休息,等我叫你。”
柳姝看他许久,嗯了一声。
从一楼上来后,柳姝没着急洗澡,而是在房间坐了会。
她拿出先前的手机,开了机,等待开机的过程里,她还是有些不真实的虚无感。
竟然又回来了。
昨晚迟巍躺在床上那可怜样儿历历在目,像极了第一次分手时醉酒那次。不过那时迟巍还有脾气,还有胆量质问,有埋怨,有不满,有能力在柳姝面前转头就走,指责她不爱他。
迟巍去锦溪镇这一趟,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给孩子们白得一栋新的教学楼。
柳姝去锦溪后,没用过程家给她的钱,她花的一直是她做摄影师时存下的积蓄,还有在鹿镇取出的五万块。
学生们需要补助的多,两个月花了不少。
柳姝这段时间除了更新动态,没刷过实时新闻,她想看一下有关程家的报道。
手机反应好久才显示信号,不等她拿起,接二连三的消息记录潮水般涌来,震得耳膜发麻。
方恩恩的消息,柳行之的电话,蒋靖川的问候……
程北光、赵明焕都给她打过电话。
还有——迟巍。
他的电话是最多的,备注后面显示小小的红色圆圈,圆圈里的数字是217
分开不过两月,几乎每天都要几通电话,这样怎么行呢?
柳姝想,如果保持这样的频率,大约一辈子都忘不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