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渊,你有没有纸和笔,借我用用。”
片刻后,就有猫侍从奉上纸笔,摆在安稚面前。
纸很不错,雪白而大张,厚厚一叠,上面还撒着细细金粉,看起来十分奢侈。
笔也不少。长短粗细,插了满满一筒。
安稚望着笔发呆——
呃,都是毛笔啊。
猫侍从很贴心,连墨都磨好了,不劳安稚亲自动手。
安稚痛苦,“你们还有别笔吗?不是毛笔笔?”
符渊不懂,走过来问:“笔怎么了?”
安稚咬咬嘴唇:不会用。
她挑了笔尖看起来最小一支,沾了沾墨,像握钢笔一样握住,在纸上画了两下。
“用这个记课堂笔记也太慢了,肯定来不及吧。”
符渊也顺手拿了一支,行云流水地写了一行字,速度飞快,“怎么会?”
行,先凑合着吧。
安稚看了看时间,点开青翳镜。
开门红第一堂网课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任课老师姓黄,镜头里看,是个笑呵呵和善老大爷,却是系里有名四大杀手之一,所过之处,人兽绝迹,寸草不生。
老大爷大概唠叨了几句,介绍过基本情况,就开始放录好视频。
安稚紧张地攥着毛笔,准备记笔记。
屏幕上显示了“绪论”两个字。
安稚也赶紧歪歪扭扭地用毛笔写下“绪论”两个字。
符渊在她身后探头看见,轻轻笑出声。
安稚知道他在嘲笑她毛笔字,顾不上瞪他,紧张地攥着笔等着老大爷要讲什么,唯恐写字太慢,一走神就跟不上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
视频不动,停在“绪论”两个字上,一停十分钟。
所有人:?
聊天区疯狂刷屏,黄老大爷却如同忍者一样,扔了一股烟后就刷地消失不见了。
符渊一直在她身后悄悄观摩她上网课,认真地看了不动屏幕和不动安稚半天,才问:“你们学这个‘概率论’,也要先从静坐冥想开始么?”
有人找到了黄老大爷手机号,打过去却没人接。
“绪论”两个字四平八稳地在屏幕上挂了足足两节课。
下课时,安稚心想:网课要是都这么上,好像也不是太难嘛。
下面课也很容易,是一个博士师兄带着大家看图说话。
全部时间都是对着两张图研究,一张是两百年前油画,另一张是近现代以原作为基础版画,分析两者表达手法和意象不同。
大家对着屏幕上画,挖空心思玩找茬。
青翳镜里讲课博士师兄熟练地吆喝,“有人同意画面视觉中心改变了说法没有?同意同学把666打在公屏上!”
下面一长串【666】,【666】,【66666】……
安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