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镇住了。
“幽冥之地海里不是早就没有鱼了吗?”
安稚吹牛不打草稿,“我家好多好多年前就搬到浮空岛上去了,自己在岛上造了一个大湖,有整座岛那么大,里面灌满了盐水,就像海一样,我们都在里面游泳。”
“那你家浮空岛一定特别大。”有人羡慕地说。
“那是自然。”安稚信口胡诌。
心想,看来就像边涯说过,浮空岛数量有限,好像地皮比一线城市还紧张。
只有那个华服少年一脸不信。
他再看一遍安稚,忽然说:“你身上穿是羽霓裙?”
安稚还没回答,他就继续说,“听我父王说,羽霓裙会随着天气变幻颜色,世上只有一件,在炽雀族族长手里,当宝贝一样收着,谁都不给。”
少年怀疑地看着安稚,“你不是炽雀族人,是怎么把它偷出来?还敢穿出来,真当大家都不认识?”
偷?偷??
安稚火腾地一下烧起来了。
然而并不能说这件羽霓裙是大红翅膀小姐姐送她。
听起来,这个趾高气昂华服少年好像认识翅膀姐姐,只要他一打听,立刻就会发现安稚是只宠物事实。
“什么羽霓裙,这是我家祖传烟霞裙好吗?你是有多孤陋寡闻,竟然不认识烟霞裙?”
她说得太过理直气壮,让华服少年都顿了一下,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信她。
旁边有个头上长着小黑犄角清俊少年,忍不住替安稚说话。
“哪有开口就乱说人家偷东西?”
难得有人站出来帮安稚说话,安稚对他笑笑,他也回给安稚一个笑容。
大家正乱着,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是一个青年。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腰上束着滚银边极宽腰带,袖口也收着,双眉斜飞,眼神冷冽,被白得没有血色肤色衬得十分惹眼。
帅归帅,却一脸杀气,让人心底生寒。
他进了门,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一屋子闹哄哄弟子一眼,就只抬了抬手。
一种奇怪感觉袭来。
安稚只觉得眼前一花,体内光球好像严重地动荡了一下,连忙稳住心神。
片刻间就重新稳住了,安稚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周围新弟子全部都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
那个胆敢大模大样坐在课桌上华服少年好像趴得尤其惨,像是被什么大力拍在地上。
整间功房里,只剩安稚一个人还是站着。
站在扑倒人堆里,显得特别高,特别醒目。
这样很不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肥羊一定第一个进屠宰场,这道理安稚非常懂。
也就愣了半秒,安稚就自己主动蹲了下去,和周围扑该崽们保持同一个海拔。
她蹲下去,仰着头,眨巴着眼睛望着发了大招黑衣人,满脸都写着两个字——“乖巧”。
黑衣人眼见她动作麻溜地主动蹲下,一脸无语,瞟了她一眼,对大家抬抬手,“都起来吧。”
说得好像每个人都是主动跟他行了个大礼一样。
“我叫兰盏,你们可以叫我兰师兄,以后由我来带着你们修行。”
他不屑地瞥一眼爬起来众人。
“我知道,你们这里面有人早就已经有灵元了,说不定还修了个几阶。可是从现在起,把你们在家里学乌七八糟东西全都忘了,所有人都跟我从头再来一遍。”
他随手拉过旁边一个男弟子,手碰到那弟子一瞬间,就问:“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