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焦躁不安。
“是很难做东西吗?”符渊问。
“不是。我做完了。”安稚在线提交了作业,扭动兽头,关掉青翳镜站起来,“我睡觉去了。”
安稚闷闷不乐地出了符渊房间,回到自己住地方,倒在床上。
今天从五阶成功升到六阶,什么都好,就是灵元一直没有真恢复正常。
和平时很不一样,躁动不安,火烧火燎。
有修落他们一群小兽崽时,灵元稍微舒服了一会儿,现在又不对了。
小橘也不在。
符渊说,边涯今天来过,小狼崽和小橘玩了一天,玩疯了舍不得走,他就干脆把小橘带到他那边去了,等明天才会送回来。
要是有掸子就好了。
安稚躺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掸子,翻来翻去,又重新爬起来,悄悄走出屋子。
符渊门还没关,猫侍从在进进出出,准备睡前盥洗东西。
他们看见安稚了,安稚连忙竖起手指,对他们比了个嘘动作。
透过敞开门,能看见符渊仍然在坐在案前办他公务,鼻梁高挺,长长睫毛垂着,在月魄珠温和光线下,在脸上投下两湾阴影。
好看归好看,可惜再好看也不是猫。
好像听到了什么,他猫耳朵动了动,转到门这边方向,安稚吓得赶紧缩回头。
本来抱着一点点希望,希望他能在睡前化个原形什么,看来是不可能。
安稚叹了口气,怏怏地回到房间,换好睡衣,倒回床上。
有人进来把月魄珠调暗了,安稚在昏黄光线里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帐幔忽然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下。
一对毛茸茸耳朵钻了进来,然后是脑袋。
一个银灰色身影,举着粗粗尾巴,轻巧地一跃,纵身跳到安稚床上。
他一声不吭,也没有看安稚,从床沿踱到安稚身前,趴了下来。
他蜷成一个圈,脑袋枕在爪子上,和安稚保持着不到一寸距离。
安稚想明白了。
他是高手,很知道今天安稚从五阶升到六阶,灵元会不稳,主动变成掸子,过来帮她安抚灵元。
可他不真是宠物,做不出撒娇起腻事,这样跑到她床上,整只毛团都透出尴尬。
而且他不真是只宠物,安稚也不敢真去撸他。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谁都不出声,好像各睡各,彼此毫不相干。
然而灵元却不是这么说。
从掸子钻进帐幔那一刻起,安稚灵元光芒突然暴涨了一瞬,然后就稳当了下来,像一个轴承终于加了润滑油马达。
安稚明知道让他呆在这里是不对,却一丝一毫让他走意思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睡得离掸子这么近。
一晚上躁郁纾解了不少,安稚心前所未有地安定平和。
他趴着,看不到头,只能在半暗光线中看到两只耳朵。他好像也没有真睡着,粗尾巴动了一下,柔软长毛轻轻划过安稚手。
安稚实在忍不住,试探地伸手搭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