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稚抬起头,满脸的悲痛。
“南沉师父穷成那样,还给我们订了最好最贵的甲甲等试炼,结果我根本没用上。”安稚后悔不迭,“早知道就应该把塞耳朵的蜡拿出来,拿出来就能让它们的曲子侵入灵脉了,对吧?”
符渊:“……”
出了甬道,安稚把琴交给外面采忧谷的人。
这把琴果然是过关的信物。
谷里的人收下琴,都有点纳闷。
其中一个讶异地看了众弟子一眼,嘀咕:“平时总能淘汰一大半,今天过关的人怎么这么多?”
另一个说:“而且出来得好像也比平时快。”他对大家宣布,“恭喜各位,你们每个人都拿到了一朵金花。”
众弟子立刻欢呼成一片。
熊七火速取出怀里揣着的小金碟看了一眼,开心得脸都红了,“我要拿回家给我五哥六哥看,他们还说我一朵采忧谷的金花都拿不到,呵!”
安稚也拿出自己的金碟看了看,反面果然印上了一朵盛开的金色莲花。
采忧谷的人对大家说:“你们辛苦了,现在回去休息,午饭后还有另外一场试炼。”
大家确实都挺辛苦,一个个疲惫不堪,需要回去休息调整,对付下午的试炼。
别人看着越疲惫,安稚就越后悔,一路都在心疼南沉出的钱打了水漂。
安稚闷闷不乐地回到住处,闷闷不乐地倒在床上。
还没躺一分钟,就被符渊拉起来了。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塔外的天阴了,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两个人在翻飞的雪片中沿着山路往谷里走。
路越走越熟悉,安稚发现,符渊把她带回到刚刚出来的石门前。
他说的好地方,竟然还是这个地方。
不需要采忧谷的人,符渊俯身研究门口的机关,稍微摆弄了一会儿,转了转,石门就滑开了。
符渊把手搭在安稚背上,推她进去。
两人又一次进了甬道。
安稚轻声问:“咱们又进来干什么呀?”
甬道里不停地传来回响:“什么呀什么呀什么呀——”。
才问完,安稚自己就想明白了,她刚刚错过了涨修为的机会,符渊把她带回来,要重新让她补看一次魅蝠小哥哥们的表演。
安稚急忙表决心,“这次我一定不塞蜡!”
甬道跟着说,“不塞蜡不塞蜡不塞蜡——”
绵绵不绝的回音中,符渊偏头看了她一眼,“真的?”
安稚立刻发现了,他说的这两个字很随意,却一丝一毫回音都没有。
安稚惊奇地望着他。
“这条甬道很特殊,”符渊解释,“你的心越安定,就越没有回声,心浮气躁,神思散乱,回声就会回荡很久都不停。”
他这句话说得很长,却仍然一丝一毫回声都没有。
安稚心中无比佩服,尽量安定心神,调整了好半天,才小声试探着开口说:“让我再试试看?”
石壁立刻回应,“试试看试试看试试看——”
好像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