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稚盯着符渊瞧。
他现在是掸子的形态,粗粗的大尾巴随便搭在安稚身上,躺得很放松,半醒不醒。
“符渊?”安稚叫他。
他继续用鼻音“嗯?”了一声,声音好听。
“我哪有跟你说过‘不喜欢空旷,喜欢窝一样的地方’的这种话?”
符渊睁开眼睛,用湛蓝的眼眸看了看安稚,露出猫猫困惑的表情,“你没有说过吗?为什么我记得很清楚,觉得你对我说过呢?”
安稚冷静地问他:“你记得很清楚?那我是什么时候对你说的?”
符渊努力想了想,“好像就是不久之前。几天前?”
安稚追问:“几天前?在哪里?”
符渊看她表情郑重,翻身化成人形,坐了起来,认真地想了半天。
最后放弃了,“我想不起来了。这件事很重要么?”
安稚也坐起来了,盯着他,心中努力地搜肠刮肚:认识他以后,没有对他说过不喜欢空旷的话吧?应该没有吧?
安稚自己有九成九的把握没说过,但是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也许什么时候随口说过,自己都忘了呢?
安稚又问他:“那我有没有对你讲过,我家里有什么人?”
符渊笑了,答得很快,也很自然,“没有。说说,你家里有什么人?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他的神情完全不似作伪。
安稚随口答:“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
安稚心想:所以大猫究竟是不是央漓?
今天的事十分可疑,但是很难当做实打实的证据。
安稚需要一个确定无疑、无法反驳的证据,才能真的相信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符渊并不知道她到底在纠结什么,下了床,顺手拉起她,“既然起来了,你上网课前,我们大概还来得及去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安稚好奇:“什么很有趣的地方?”
她乖乖收拾好,符渊还没忘了特地帮她戴好镯子,带着她出了洗魂阁,结果等两个人一起下了云碟时,安稚十二万个无语。
符渊对“有趣的地方”的理解竟然和央漓一样,他带她去的是玄苍的大牢。
只不过这大牢和苦海底孽镜宫的不太一样,并不建在地下,而是建在一座小小的浮空岛上。
里面也很明亮,一点都不阴森。
符渊带着安稚穿过重重厚重的大门,走到里面,遥遥地看到铁栅里关着昨天刚抓回来的青霄摄政王——非侑。
符渊低声说:“我有话要去问他。”
安稚知道是关于希音的事。
安稚问:“昨天就把他抓回来了,为什么不连夜审他?”
符渊悠然答:“让他关在这里心惊胆战过一晚上,审起来效果更好。”
安稚:“……”
安稚:符渊你确定你的毛色不是黑的?
这是一间单人牢房,里面有椅有床,整洁干净,非侑还穿着昨天那身黑衣,衣着整齐,看来也并没有人对他用过刑。
非侑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瘦瘦高高的,肤色偏深,不太看得出年纪。
他看见符渊来了,喉头滚动了一下,站了起来。
“王上。”他和乾旋的其他人一样,虽然是青霄的摄政王,却仍然尊称符渊“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