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破空隆安稚是对阮芷发的,十分认真,他们天塔门其他人绝对接不住,撞上估计就要受重伤。
安稚正要说小心,忽听对面的阮芷开口喝道:“小心!”
她这两个字明显不是对着裁决说的,而是对着安稚。
安稚明白为什么她要让她小心,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正从侧边掌门坐的凉棚那里直直地向她扑过来。
不用问安稚都知道是谁。除了蔓虞,还能有谁心心念念都想烧了她身上这件衣服,连同她这个人呢?
为救裁决,主持会武的掌门出手干预,十分说得过去。
一不小心打偏了,没接到安稚的破空隆,烧到了安稚本人,也很合理。
这就是个圈套。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安稚想都没想,就对着迎面而来的火团发出一团紫焰。
这团紫焰是在情急之下发出来的,完全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比安稚以往发出来的紫焰都更大,更明亮。
安稚的紫焰速度极快,虽然后发出,竟然迅捷无比地抢了一半的路程,拦住蔓虞的大火团。
两团火球相撞,轰地一声一起炸裂,像炸开了满天满地的烟花。
无数火焰如同流星一样四下散落,高台周围的观众东躲西藏,仓皇逃窜。
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上的火星全都落下来,熄灭了,才有人想到:安稚刚刚硬接了天塔门掌门一招。
而且还稳稳地接住了。
七凉山刚入门的弟子接了天塔门掌门一招,这是什么神奇的情况?
安稚没有躲漫天散落的火星,而是看向那个突然冲出来的裁决。
他倒是没什么事,因为安稚接招时,阮芷为了救人,抢步上前斜刺里发招,把安稚的破空隆接下来了,才没让那个裁决身受重伤。
裁决脸上讪讪的,一看就有猫腻。
安稚转向这个圈套的始作俑者——仍然端坐在凉棚下的蔓虞。
蔓虞脸上变颜变色,像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火球竟然也被安稚接住了。
安稚盯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蔓虞掌门,你昨天说过,天塔会武,只要出手,就算下场,无论是谁,一视同仁。”
安稚顿了顿,“掌门刚刚出手了,是不是也应该下场?”
比武场上乌压压那么多人,竟然一片静寂。
安稚盯着蔓虞,心想:我现在白送你一个光明正大动手打我的机会,你还不来?
果然,蔓虞终于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很对,规矩不能不守,我当然要以身作则,亲自下场。”
安稚在心中哼了一声:知道你就忍不住。
蔓虞站了起来,顺着台阶缓步走上比武的高台。
两个人站在一起,两条裙子的差别愈发明显,连瞎子都能看出孰优孰劣,谁是冒牌货,台下不少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蔓虞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还是稳了稳,昂起头。
“你是七凉山的弟子,我是天塔门的掌门,我让你先发招。”
蔓虞心中已经盘算得很清楚了,她已经是十阶,正在每天用各色灵药煨着,准备冲十一阶,这个七凉山的弟子再强,看她刚刚比武的状况,也就是和阮芷修为相当的阶而已,离她还差得远。
阶和十阶的差距如同天堑鸿沟,有些人一辈子也休想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