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渊”头上的灰色的猫耳一闪,又变回了黑色的猫耳。
安稚心想:原来他就是这么变猫耳的颜色的。
央漓很不甘心,“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符渊的?”
怎么看出来的?
安稚心想,太简单了。
你要真是符渊,就会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苦海底,而不是说什么“我刚好来苦海底,有点事要办”。
央漓还在追问:“我到底有什么破绽?”
安稚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我刚才就跟你说了,你的演技略显浮夸。”
央漓不爽地盯着她,忽然做了个伸手要掐她脖子的动作。
安稚根本不怕他,一动不动,“尊主大人,您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得?”
央漓眯了眯眼睛,“你弄清楚,我是主人,你是宠物,小宠物不应该随时哄主人高兴么?”
小宠物不吃他那套,呵了一声。
她的思路已经转到另一件事上,“央漓,你能把耳朵变成灰的,那你能把猫身也变成符渊那样的吗?”
她完全无视他的威胁,央漓只得自己收回掐她脖子的手。
“当然能。”央漓说,“我们银狸王族有种特殊的能力,除了有王族血脉本身的灰底黑纹的猫身外,还会拿到不是王族的父母亲的另一种毛色。我母亲的原身是黑色的,所以我天生就有黑色灰色两种猫形。”
所以符渊天生就有两种猫形。怪不得想变黑就变黑,想变灰就变灰。
央漓倏地一下不见了,熟悉的黑猫冒了出来,毛色油亮,身形矫健,轻巧地一跃,跳到床上。
但是只走了几步,黑猫又突然变了。
毛茸茸的掸子出现在安稚面前。
他眯着一双宝石般湛蓝的眼睛,神情还挺得意,“你说的是这种灰白毛的吧?我也会变,只不过不常用。”
他动了动粗得惊人的大尾巴,问安稚:“这和符渊的猫身是不是很像?”
知道他会变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他变成掸子又是另一回事。
安稚看着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勉强找回声音:“那你为什么平时都顶着黑色的猫耳朵,原身也用黑色的猫形?”
央漓答:“从小就用黑色的,用习惯了而已。”
他看见安稚呆呆地盯着他毛茸茸的灰色猫身,好久都不动,好像忽然不高兴了。
他跳下床,落地变成人形,转身就走。
“你睡吧,还来得及再睡一会儿。”
他挥手灭了柜子上的灯火,一直走到最远的通铺的那一头。
安稚倒回铺位上,转头去看他。
他并没有躺下的意思,盘膝坐好,闭目不动了。
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他一个人遥遥地坐在那里,一身黑衣,只留下一个剪影。
他不折腾不戏精,安静下来的时候,身影看着说不出的孤单寂寥。
安稚望着他,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稚被吵醒了。
不是被声音吵醒的,而是气味。
一种浓郁而勾人的香味飘进安稚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