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仍然挂着代替血月的蓝珠子,幽幽的蓝光笼罩着整个楼容府,明明是下午,也像晚上。
安稚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手腕上没戴镯子。
安稚火速掏出镯子,扣在腕上,才松了口气。
都是央漓干的。
他和符渊的习惯一样,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他就会第一时间把安稚的镯子取下来,大概是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灵元。
好在周围没人,应该没人看见。
有镯子的事一搅,安稚忽然发现,原本源源不绝的香水味终于消失了。
安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想,昨天央漓偷的那件衣服不知让他扔到哪里去了,不然就再去偷一件,把身上这条倒霉裙子换下来。
她转身往回走。
才转过墙角,眼前就是一黑。
朦胧中,仿佛看见一个人影,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安稚才重新恢复意识。
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是一间屋子,地方很宽敞,没有窗,墙边摆着一排柜子,放着不少杂物,还点着烛火。
最关键的是,墙壁和天花看着都很眼熟。
和今天待过的酒窖一样。
估计是又回到了楼容府的地牢。
安稚试着动了一下,发现全身像被麻醉了一样,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
只有眼睛还能转。
安稚转转眼睛,看到旁边有一扇门。
门是厚重的黑铁铸的,泛着蓝光,门上各种符文在不停地窜动,十分眼熟。
就是央漓带着她在门口站了半天,最后没有进来的那扇门。
安稚心想:行。那会儿两个人的时候不进,现在央漓不在,她自己倒是成功地进来了。
有个人走进安稚的视野。
他拖着白狐狸尾巴,顶着狐狸耳朵,身上绣工精美的黑袍在烛火下丝丝闪亮,垂顺无比。
安稚在府门口见过他一次——楼容府的主人,楼容大人。
楼容在房间里忙来忙去的,一转头看见安稚醒了,斯文俊秀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你醒了?”他温声问。
安稚根本没法说话,不知中了什么招数。
见她回答不了,楼容主动说:“我刚才在府里闲逛,一眼就看见你了。听说你是跟着哥哥来府里帮忙酿焰醴的?”
他走过来,含笑望着安稚,“问题是,酒神寒醅的后人怎么会是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