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近门口的地方,仍然立着那块巨大的怪石,就是她曾经藏过那块,刚刚和央漓进山洞时,还多看过它一眼。
安稚尽量不往那块石头上看,安抚自己:一定是进错山洞了。
安稚出了石门,石门像是察觉到她离开了一样,自己缓缓地合了起来。
安稚乘上云碟,又绕着整个曲罗岛飞了一圈,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可惜并没有找到第二个山洞。
安稚只得重新落下来。
不然再进去看看?也许是看漏了什么,说不定洞中藏着什么机关。
安稚有点暴躁,重新去按石门旁突出的山石。
心中想着:他说不定正在升级,又变成那只可怜巴巴的大猫了,或者倒在那里动不了,而她竟然连山洞都找不着。
石门又开了。
这一次,安稚一眼就看到他了。
在月魄珠柔和的光芒下,他就坐在正中的蒲团上,和安稚刚刚走的时候一样,好像一直没有动过。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看向安稚,眼神迷茫。
他的头上没有猫耳,看起来又像符渊,又像央漓,根本分不清是谁。
“安稚。”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安稚快步走过去,才一靠近他,就被他攥住手腕,用力往下一拉。
安稚被他拉进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翻身压在地上。
“安稚。”他又叫了一声,牢牢按住她,低头吻了下去。
他全身火烫,衣襟半开着,露出来的肩膀和胸膛都烧出一层薄红。
唇舌也是火烫的,所过之处,燎起一串火苗。
安稚心想:他又在用魅术。魅术让安稚一阵又一阵头晕。
会用魅术的,应该是符渊吧?
可是他的吻和平时不太一样,狂暴而热烈,掠夺一切,索取一切,和他的温度一样,像是要把人烧死,和他一起化成灰烬。
这是走火入魔的符渊,还是根本就是央漓?
他撑起来,低头盯着她,攥住她身上宽大的黑袍,不管不顾地用力一扯。
安稚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
他眼角烧红,黑色的衣襟半敞,墨发翻飞,如同杀神现世,打算和谁同归于尽。
安稚被他蛊惑了,心想,好,可以,就跟他一起去死吧。
他盯着她,把她从那堆撕开的破布里剥出来,用滚烫的手掌托住她的后心,重新压下去,把她压进他怀中。
他那么用力,好像打算把她嵌进他的骨血里。
安稚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么接近过。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那些他想要抹平的东西,那些孤单、挣扎和绝望,她都明白。
无论他是谁,符渊还是央漓,他都是孽镜宫里的那道黑色的影子,在寂寞深宫里茕茕孑立。
她也是那个穿着小一点的黑袍的影子,拖着长长的尾巴,用巨大的兜帽遮住脸。
她把自己藏在兜帽下,摘下兜帽时,永远是如花笑靥。
因为从小就知道,乖巧爱笑的孩子更让人喜欢。
现在他把她拉进怀中,剥掉她的黑袍,深深地融入她的身体,带着她一起在迷乱的极致眩光中烧成飞灰。
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苦海底的孽镜宫,也会没那么空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