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清新的味道。
“傅先生,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他已经说了许多遍了,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欠了他许多。
还不清了。
“没睡着?”傅冕钊看着把头埋在他肩胛骨上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本来是睡着了的,”谢淮希扒着他的脖颈,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
被他抱起来的那一刻……就清醒了。
“还想睡吗?”
谢淮希摇了摇头,“不想。”
傅冕钊抱着他走到铺满正丹纸的桌上,让他坐在桌子一边,然后走到一旁拿起笔。
谢淮希好奇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明亮闪烁,和刚才的疲倦模样判若两人。
“呆了?快研磨。”
谢淮希抱歉地收回视线,然后开始认真研磨,“好。”
他方才发愣的时候,有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如果一直这样岁月静好,该多好。
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有人陪着一起。
傅冕钊立于檀木桌前,提起笔,落笔前,遥望一眼谢淮希,然后低头,写下——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2。
傅冕钊的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像是走过万千浮华后一剑破开镜花水月的利刃,赤裸裸的洒脱,嚣张,肆意,风骨遒劲。
一张小纸被两行青字占满。
边角,傅冕钊取了另一只笔,寥寥几笔,点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鲲。
他将作好的纸放在谢淮希手中,道,“同乐。”
两人的礼物,异曲同工。
“谢谢。”
这份礼物很独特。
谢淮希轻轻吹干上面的墨。
“傅先生,你很好。”
“昨天还骂人,这么快就改口了?”
昨天谢淮希软着嗓音骂他“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