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年,谢碎安再次见到了那一块他从小戴到大的小观音,嘶哑的嗓音被淹没在了喉间痛楚中,“眠、眠眠!”
观音自手中滑落,他睫毛颤抖地抖落出水晶般的泪珠子,面对那一双和他有八分像的眉眼,谢淮希不知如何开口。
他缓缓挪到病床边,哽咽着。
“你是我的……”
死寂一般的眼眸再次燃烧起生的希望。
谢淮希看着他十分艰难地开口,“我是爸爸。”
他就是他十岁之前一直相信着的父亲,虽然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叫什么,但谢淮希一直都祈盼他能回家。
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他可以原谅他当初不要他们的罪责。
“爸、爸爸。”
他叫得很生疏,生涩。
原来他也有一天会叫出这个称呼……
“在。”
滚烫的热泪从谢碎安眼角滑落,他的声音似是有安抚力一般,能让谢淮希给自己年幼的踽踽独行找到一份慰藉。
“可以告诉我……”
当年离开的苦衷吗?
究竟是什么……
能让他抛妻弃子二十年,归来时如此破败。
“眠眠,你看。”
季明烟的视线落到一旁的小柜子上,上面的奖牌和勋章都快放不下了……
她在哭,也在笑。
他用二十年换来了那些荣誉和勋章。
季明烟泣不成声。
“别杀他!不不不……这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眠眠不会死!”
“别杀我!别过来……啊啊啊啊!”
谢碎安再次发病,惊动了外面的两人,破门而入。
傅冕钊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谢淮希护在身后,然后从一旁的镇定剂中拿出一剂,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