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耀眼的火光啊。”
时光再度流逝,钟表的指针继续向前,未尽的话语也随之继续。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并没有发现异样,甚至于就算是太宰治也不过觉得自己只是在那一会走神回想到了过去而已。
毕竟在十年之前的横滨,有一个少年也目睹过类似的场景,那时的他呆呆的看着某个跃在半空奋力战斗的身影,无可抑制的被吸引,甚至第一次扭转了自己的想法,短暂的有了想要活下去的。
呼吸如天灾,行走如神明,强大到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附加在一人之身,不管是那份力量还是支配力量的存在,都令人无比的向往而又憧憬。
想要。
脑子里像发疯了一样被拔不掉的植物种下了这个念头,他想要那个人,又或者是“神”。
他没有办法在那个人面前保持冷静,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想要他的信任,还想要他的顺从。
冷静、客观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更是无法存在于他们中间,最讨厌和最喜欢只有对着那个人才能说出口,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分量,一次又一次的在得到回应短暂的满足后,不停的再往那里面添加上属于自己的砝码,哪怕饮鸩止渴仍旧在所不惜。
他想把那个人牢牢捆住,从里到外都打上自己的标签,让所有人都知道中原中也是他的所有物,不容染指,触之即死。
拼命抓在手的不愿放开的东西就像流沙,抓的越紧消失的越快,但是这个道理他没办法用在中原中也身上,腐臭而翻涌的占有欲从初见就埋下了根。
从第一次到之后的无数次,一次又一次的目睹中原中也纯粹而夺目的力量,每一次,都是在不停的把自己的心绪倾注其中,为之沉迷,只不过是将沉醉之处从单纯的强大转移到了那是为“我”而战。
太宰治收回思绪,沉默的看着窗外。
他看着沢田纲吉从一个金色的小点飞上来离他们越来越近,最后像仓鼠一样轻巧的钻进了他们旁边的飞机里,坐在里包恩身边就立刻泄了气,温文尔雅的外表丢的一干二净,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眼神不错,还能看到那孩子拽着杀手的袖角说了什么又立刻捂着头趴下想躲开某人暴力的一拳。
“麻烦啊……”太宰治忍不住叹了口气说。
“恩?”本在闭目养神的中原中也侧头看向太宰治,问,“你在说什么?”
“中也怎么看刚才的事情?”太宰治反问道。
“你说阿纲?”中原中也放在膝上的手兴奋的紧了紧,他脱口而出,“当然是有空找他打一场!港口afia里已经很少有人能跟我打两下了。”
“中也你……唉——算了、算了,”太宰治不知道说是头痛还是放弃治疗的单手捂上了脸,“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啊……”
只是那个眼神……
太宰治晦涩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回想着刚刚看到的,属于杀手的漆黑的瞳仁。
那种眼神他非常清楚,专注的、充满了占有欲。
而耀眼的能在任何地方涂抹上明亮色彩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的一道光,对身处黑暗陷于泥沼的人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他也非常的清楚。
但——
“纲君应该跟中也差不多吧,”太宰治摸着下巴想,“虽然中也一开始是个木头很让人头疼啦但是放在纲君的身上……那不是——刚刚好吗!”
“而且那个人也不会跟我一样那么有魄力,看起来就像是哪怕是死都不会透露自己心意的类型吧。不,等等,说不定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也没往那方面想?唔果然暂时按兵不动比较好吗……”
愉快的下了决定,太宰治又开始黏黏糊糊不老实的去戳中原中也。
没办法,这个基地涉及的东西太复杂,沢田纲吉为了赶在日本政府介入之前全盘毁掉闹出的动静太大,瞒是根本瞒不下来的,回去之后,就算是他这样的咸鱼也没办法拒绝加班了。